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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阿富汗,喀布尔:雪峰荒梦,火光低语[2/2页]

地球交响曲 是名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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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沙尔伊瑟旧书街。
     一家斑驳书摊前,一位佝偻老者坐在地上,正在抄写一页波斯古诗。他念给我听:
     “风可以拆毁墙,拆不走梦里的名字。”
     我问:“为什么要继续抄写?”
     他说:“书,是人忘了战火的方法。”
     我在他书堆中,找到一本泛黄诗集。书页上写着手抄短句——“即便遗忘如潮,诗会浮起。”
     他指着摊旁的红布卷,掀开一页:“这是我妻子留下的句子——‘若有一人记得,我便不曾死去。”
     我发现角落还有一本绘有鸽子图案的手账,他轻声说:“那是她画的,她相信鸽子能带着未说完的诗飞走。”
     那一刻,我像是听见这座城深处,依然有一颗心,在默默朗读。
     傍晚,我登上城北望塔。
     夕光将城照成金红,河流像一条静卧的龙,灯火渐次点燃,仿佛天边的星辰落入尘世。
     我坐在塔顶石台上,手中转着那串念珠,风将远方祷告声吹来。那不是一段宗教口音,那是一整座城市的自语:
     “你看见我了吗?我还活着。”
     在这里,我开始回忆我这一路走来的每个城市——他们都在风中张望,都在废墟里等待一个聆听者。
     而喀布尔,是我听得最清晰的那一座。
     次日清晨,我拜访一所“残墙学校”。帐篷搭成的教室,砖堆当凳子,墙上写着:
     “哪怕种子落在废墟,它也会找阳光。”
     孩子们读诗、画画,有个女孩画了一个太阳,说那是“没有声音的梦”。
     老师告诉我:“孩子们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座真正的教室。”
     我坐在她们中间,听一个瘦小女孩读诗:“天空很远,但我知道它在。”
     另一个男孩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想做医生,不让妈妈再疼。”
     我在笔记中写下:
     “人能忍受贫穷,却不能让希望死去。”
     我离开喀布尔那天,走回昨日的巷子。
     那个骑脚踏车的男孩正在墙上画太阳。他用手指蘸着黄粉笔,在水泥墙上画出一串笑脸。
     “你还记得我吗?”他回头问。
     “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缕光。”
     他将一张涂鸦小纸塞到我手中,那上面画着:一个巨人站在山上,身后是整座城。
     “这是你。”
     我笑了,心却有些酸涩。
     我走出巷口,身后传来一串笑声。像风,像钟声,像城市在最后一刻送我的祈愿。
     车驶出城口,我回头望喀布尔。
     它没有霓虹,没有高楼,却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气质——像一本灰尘覆盖的诗集,翻开一页,就是火焰与泪水交融的咏叹。
     我在章节末尾写下:
     “这座城市,不以富丽取胜,而以伤痕留名。它不是为了讨你喜欢,而是等你安静下来,才肯缓缓开口。”
     我将那幅画与那本手抄诗夹入《》,仿佛将这城的魂封进纸页,随我一同北行。
     下一站——马扎里沙里夫。
     蓝色穹顶之城,传说中的祈祷之地,雪与诗共舞的丝路北境,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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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阿富汗,喀布尔:雪峰荒梦,火光低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