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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年代,缺衣少食,真没几个可以吃得饱的。
     组织的据点,就是一处五厢房的院子,里面有十一个男人,其中五个都是重伤伤员。
     四人出现的时候,屋里的人都走了出来,五个伤员,几乎是从头到脚,各有不同的伤情。
     几乎是一眼,路涟漪便断定,这几个,都是军人,还是从前线战场上下来的军人。
     哪怕他们身上有伤,但那一双双眼睛里冷厉的锋芒,根本遮不住。
     “老邹,你的腿……”为首的中年男人眼眶通红,疾步走上前来。
     “没事,我还有双手呢。”邹刚笑着晃手,眼底不见一丝失去双腿的哀伤。
     男人蹲下身紧紧抱住邹刚,眼泪再也止不住流淌出来。
     “你小子,活着就好。”周发轻拍老右边的后背,哽咽道。
     “快进去吧,外面齁冷。”一旁同样红着眼眶的男人提醒道。
     进了屋,互相介绍完,邹刚就被周发推到另一边谈话去了,而路涟漪则被单独安排到了一间房里。
     “诺依小姐,你先凑合着,想要什么,跟我……诺依小姐,我们吃的都是野菜窝头,你饿了吗?我去跟炊事员要。”言峰本是要路涟漪有需要的东西,就跟他要,说到一半才想起来,他们这里,就连填饱肚子都很难,穷的响叮当,也就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转了话题。
     “不需要,言峰,我刚才看到有伤员,都上药了吗?”
     虽然不懂路涟漪问这个干啥,但,根据上面指令的,有问就如实回答,所以,“用了药草,效果一般,杨哥他们,都是忍着疼不说,这里条件不好,我们尽力了。就这些药草,还都是找乡亲们换的呢。”乡亲们不要他们给东西,但他们还是强行用粮食换的。
     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这是纪律。
     “我有药,也是医生,你去问问营长,能让我给他们重新包扎一下吗?”
     言峰一愣,“真的?!!”
     “真的。”
     “诺依小姐!!谢谢你!!我现在就去!!”言峰冻裂的脸颊,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表情太过丰富,有些皲裂,疼的他嘶了一声,但脚下的步子一点不慢。
     没多会儿,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诺依小姐,您是医生?您还有药?”随着周发激动地询问,跟着周发一起过来的钱锦眼睛晶亮,看着路涟漪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他略懂医术,但是也就能做做外伤包扎,是营长周发的警卫员。
     “是。”路涟漪站起身,往前几步道。
     “谢谢你,诺依小姐,很感谢您愿意给战士们疗伤。”
     “他们是英雄,您不需要谢我,而是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的国家会更加的艰难,我也与你们一样,想为国家尽一份心里,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路涟漪动容道。
     这一席话,把在场的三人齐齐镇住了。
     满心的感触,最后化为一个字,“好!”
     五人的伤口,无一例外,全都发炎了,但还在都没有冒脓水,这也是归功于温度够低,要是在夏天,他们死亡或者重残的概率太高了。
     “啊!!”伤兵的屋内传出凄厉的惨叫。
     守在外面的言峰和李爱国齐齐一抖,吓得脸色惨白。
     杨哥那么能忍耐的人都能惨叫出声,这诺依小姐是用了啥药,这么惨!
     伤口有了腐肉,是要切掉的,路涟漪本是要用麻药,但杨希,也就是言峰口中的杨哥听到是麻药,怎么都不愿意用,说是要留给伤得更重的同志,用一份就少一份。
     无奈,路涟漪就直接生割了,这才有了后面的惨叫。
     等给杨希包扎完毕,路涟漪也出了一头冷汗,而杨希已经面如白纸,大汗淋漓。
     也亏得药膏不会造成痛感,不然,人能疼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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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面的四个目睹一切的伤兵,也都白着脸,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路涟漪想了想,掏出了银针,“不用担心,我给你们用针,就不会有痛感了。”
     杨希:!!!
     接收到杨希幽怨的眼神,路涟漪讪讪一笑,“抱歉,杨大哥,我忘了我会这个了。”
     杨希:……
     “没事,谢谢你帮我治疗,你的药膏效果不错,现在痛感褪去了很多。”
     “里面有些止痛成分,很快就不疼了。你好好休息,最多三天就能好的差不多。”待会儿出去再熬点消炎止痛的汤药,三天能好的七七八八。
     “真的?”杨希很惊讶,效果会这么好吗?
     “我这是祖传的。”说完,路涟漪不再跟杨希说话,开始挨个儿给其他人清理和包扎。
     这以后,没再出现惨叫声。
     “一天换两次药,早晚各一次,不能吃辣的,冷的,冷水都不可以碰……”路涟漪交代医嘱后便出去了。
     找到言峰,“你过来我屋里拿药,一天三顿,大火……饭后半小时,一次性喝一碗。”
     路涟漪说,言峰就记,还掏出了小本本写上,一副好学生的态度。
     等记完了,路涟漪拿过小本本,看到的却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标点符号还有字符。
     路涟漪:……
     “嘿嘿,诺依小姐,我认识的字不多,但是我有自己的记事方法,这些,你看,这三个点,就是……”
     路涟漪听的哭笑不得,感觉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里多少人是认字的?”
     “营长认识一百个吧,然后就是邹叔,学识渊博,警卫员钱哥高中毕业,认识的字特别多,他有一本字典,他都认识,有时候兴趣一来,也会教我们,但是我脑子笨,记不住,爱国倒是学了不少,其他,跟我差不多。”
     这个傍晚,路涟漪拉着言峰一起熬药,辨药,言峰学的很认真,也学的快,用他的话就是,只要不让他认字,他脑子很好用。
     “邹叔,这块肉,给大家煮了吧,煮肉汤,别说是我给的。这是酒馆一家子的被子和垫着的褥子,都给大家分下去吧,保暖性不错。”
     “明白。”
     这一晚,战士们吃到了记忆深处的肉,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夜半,睡不着,路涟漪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看月亮和星星。
     月光把大地照的如白昼一般,地面上的砂砾都看得清晰,这是后现代看不到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
     屋内有鼾声传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和安逸。
     如果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下去该多好?
    喜欢。
  

第9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