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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王者的永恒之梦[2/2页]

风水云雷电 草原蓝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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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开争理”的字迹透出金光,与地脉之气相融,形成一道“止乱维稳”的屏障。石禾突然明白,这天下的地脉怕了战乱,哪怕秦王的手段再酷烈,它也更愿依附这“统一”的秩序,而非可能引发动荡的“刺杀”。
     断刀在他手中剧烈震颤,仿佛在警告。石禾看着掌心被刀柄硌出的红痕,想起那些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想起阿杏坟头因安稳而重新抽芽的野草——秦王固然暴政,但他终结的乱世,是无数人用命都换不来的安宁。自己若杀了他,天下会不会再次分崩离析?那些刚安稳下来的地脉,会不会再次陷入混乱?
     “不是你杀不了他,是这天下暂时不能没有他。”老黑衣人的声音带着疲惫,“他的龙气,是功绩聚的,是秩序凝的,是地脉认的。你一介武夫,手里的刀再利,阵术再精,也敌不过这天下刚定下的‘势。”
     石禾踉跄着退出咸阳宫,断刀上的金光黯淡下去。他站在渭水岸边,看着河水倒映的宫阙灯火,突然想起自己在田埂上悟出的道理:“顺地脉者生,逆地脉者亡”。秦王的霸道虽烈,却暂时顺应了“止乱求稳”的地脉走势,而自己的杀意,恰恰逆了这股势头。
     断刀轻轻颤动,刀身映出秦王剑上的寒光,也映出长城的烽烟、驰道的车辙、百姓手中的统一方孔钱。石禾握紧刀,转身没入夜色——他终究没能动手,不是因为龙气太强,不是因为秦王功高,而是他突然懂了:真正的侠,不是逞一时之快斩暴君,是要等一个时机,让这凝聚在秦王身上的龙气,慢慢转化为滋养天下的生机,而不是让它在杀戮中再次崩塌。
     渭水的地脉依旧在流转,带着秦王的霸道,也带着百姓的喘息。石禾的断刀收鞘,刀身的凉意贴着掌心,像在提醒他:有些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鞘;有些事,急不得,要等,要熬,要像种地一样,等时节到了,禾苗自会成熟。而他能做的,就是继续守着这地脉,守着这天下的生机,等待那“势”转变的一天。
     断刀探·陵中秘
     石禾站在骊山北麓的悬崖上,断刀“承影”突然指向山腹深处,刀身震颤如龙吟。他俯身望去,只见地表之下隐隐有金光流动,顺着地脉的走向汇聚成河,河水中竟漂浮着无数星斗般的光点——那是比咸阳宫更浓郁的龙气,却带着一股死寂的冰冷,与地脉的生机格格不入。
     “他在挖自己的‘永恒之地。”老黑衣人的声音带着叹息,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一张从地脉阁秘藏的《山海图》,图上骊山的位置被朱砂圈出,旁边写着“地脉龙穴,藏阴聚阳”。“这天下的功绩越大,他越怕失去。统一天下的龙气太强,已开始反噬他的肉身,寻常丹药根本压不住,只能求长生,求死后仍能镇住这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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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禾跟着地脉的指引潜入山腹。尚未完工的地下通道里,工匠们正用青铜工具开凿岩壁,岩壁上渗出的水珠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幽蓝,滴落在地上竟化作细小的鳞片。他摸到一处被凿开的石室,墙上刻满了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被放大,斗柄直指石室中央的石台,台上摆放着一枚拳头大的玉石,石中包裹着一缕流动的紫气——老黑衣人说,那是秦王从泰山封禅时引来的“天寿之气”,要用它作为地下皇宫的“心核”。
     “寻长生不是贪生,是怕‘势断。”老黑衣人指着星图上的纹路,“他灭六国、定法度,就像在田埂上筑起了高高的堤坝,可堤坝需要人守。他怕自己一死,六国旧势力反扑,新定的规矩土崩瓦解,这天下会比统一前更乱。长生,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守势。”
     石禾跟着工匠的队伍深入地下,发现这地下皇宫比地上的咸阳宫更恢弘。有用水银灌注的江河湖海,水银流动时竟能引动星图转动;有以人鱼膏为烛的长明灯,火焰呈青蓝色,照得壁画上的“徐福东渡”图栩栩如生。他在一处密室里看到数十具陶俑,面容竟与当年随秦王征战的老兵一模一样,陶俑的关节处刻着地脉符文,老黑衣人说,这是用“地脉养魂术”将战死将士的英魂封入陶俑,让他们在地下继续“护驾”。
     “这地下陵寝,不是坟墓,是他规划的‘永恒帝国。”石禾摸着陶俑冰冷的脸颊,突然想起自己从军时的兄弟。陶俑的胸口刻着名字,其中一个“赵壮”的名字让他心头一震——那是他同伍的兄弟,当年在灭楚之战中为护秦王而死,没想到死后竟被制成陶俑,永远困在这地下。断刀在他手中发烫,刀身映出陶俑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戚,仿佛在无声哭诉。
     他在水银江河的源头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那里藏着一间炼丹密室,墙上刻满了从各地搜罗来的长生秘法,其中一卷《昆仑不死诀》上,记载着用童男童女的精血炼制“长生丹”的法子。密室的角落里堆着数十个空陶罐,罐底残留着暗红的污迹,老黑衣人说,这就是徐福东渡的真相——哪是去求仙药,是为秦王搜罗练丹的“药引”。
     “他要的哪是长生,是用永恒的存在震慑天下。”石禾看着那些污迹,想起关中大旱时饿死的孩童,心中一阵刺痛。秦王的龙气越来越盛,却也越来越“阴”,就像过度施肥的田埂,肥力太猛反而烧死了禾苗。这地下皇宫的每一处辉煌,都浸着百姓的血汗,每一缕“长生气”,都带着无辜者的哀嚎。
     在地下皇宫的最深处,石禾见到了那座巨大的棺椁,棺椁由青铜铸造,表面刻满了“阴阳镇煞符”,四周环绕着十二尊金甲武士俑,手里握着的青铜剑泛着寒光,剑身上的符文与秦王的泰阿剑如出一辙。老黑衣人说,这棺椁的位置恰在地脉龙穴的“龙眼”上,秦王死后,尸身会与地脉相连,魂魄能借龙气长存,继续“统御”这地下帝国,甚至能通过地脉影响地上的政局。
     “建造皇陵的初衷,是想把‘功凝固成‘永恒。”石禾望着那座棺椁,断刀引动的地脉之气与棺椁的龙气碰撞,发出嗡嗡的鸣响。他突然明白,秦王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他用铁血手段结束了乱世,却也因此树敌无数,只能用更极端的方式巩固成果。长生是执念,地下皇宫是寄托,他想把自己的功绩、权威、甚至魂魄,都变成永不熄灭的“镇国之锚”。
     离开地下皇宫时,石禾在出口处看到一块未刻完的石碑,上面写着“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字迹力透石背,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虑。断刀在他手中轻颤,刀身映出地上因修陵而荒芜的农田,映出百姓被征去做苦役的累累白骨,映出地下陶俑眼中的悲戚。
     “他筑起了地上的堤坝,却在地下挖了更深的沟壑。”老黑衣人望着骊山的方向,“地脉讲究阴阳平衡,他用太多生人的血肉养这地下皇宫,用太多亡魂镇这龙气,早已打破了平衡。这长生梦,终究会变成压垮秦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石禾背着粟种走出骊山,断刀上的寒光带着几分沉重。他知道,秦王的长生秘法不过是自欺欺人,地下皇宫再恢弘也挡不住地脉的反噬。真正能让天下安稳的,从不是永恒的帝王,是顺应地脉的民心,是藏在泥土里的生机,是像阿杏坟头的粟苗那样,哪怕被碾压,也能重新扎根的韧性。而这耗费无数民力筑起的地下帝国,终将随着秦王的龙气一同消散,只留下一堆冰冷的陶俑,在黑暗中守着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永恒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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