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来——吴悦看见穿古式道袍的人跪在祭坛前，将活物的心脏按在暗纹上；看见黑袍人举起骨刀，剖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入祭坛中央的凹槽；最后一幕是审判者的脸——不，那是另一张脸，年轻、苍白，眼睛里却映着黑袍人的影子。
34;载体。34;顾尘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34;审判者是被注入的灵识，真正的......34;
34;够了！34;审判者的尖叫里带着哭腔。
黑影突然膨胀成一人多高的巨影，周身的黑刃如暴雨倾盆。
吴悦拽着顾尘就地翻滚，一块碎石擦过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余光瞥见祭坛上的裂缝又裂开寸许，红光里隐约能看见半截石台阶，台阶尽头是更深的黑暗。
34;必须切断源。34;顾尘抹了把脸上的血，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三张符纸。
他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因为皮肤下的黑沙正疯狂往指尖涌，像要破体而出。34;那黑袍人......34;
34;先活过这波！34;吴悦抽出腰间的警用甩棍，金属撞击声在震荡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她甩棍横扫，逼退逼近顾尘的黑刃，转身时看见祭坛中央的裂缝突然剧烈震颤，有什么东西正从更深的地下往上顶——那是只苍白的手，指甲长而尖锐，指尖还挂着暗褐色的血痂。
34;顾尘！34;她的声音带着破音。
顾尘抬头的瞬间，整座祭坛突然发出轰然巨响。
头顶的穹顶开始坍塌，碎石像下雨般砸下来。
他看见吴悦额角的血顺着下巴滴在战术服上，像朵正在绽开的红梅。
没时间了，他拽住她的手腕，指着裂缝里新出现的裂隙：34;跳！34;
34;什么？！34;吴悦的瞳孔里映着不断坠落的碎石，34;下面是......34;
34;没时间解释！34;顾尘的黑沙终于冲破皮肤，在两人周围织成金色屏障。
碎石砸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望着裂隙里翻涌的红光，想起爷爷笔记最后一页的血字：34;裂隙之下，是钥匙的归处。34;
吴悦咬了咬牙。
她见过顾尘在最危险时的决断，那是种近乎本能的精准。
她反手攥紧他的手，两人同时跃向那道裂隙——坠落的风灌进衣领时，她听见顾尘在耳边说：34;抓紧。34;
黑暗瞬间将他们吞噬。
吴悦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溅在脸上，像雨水，又像血。
她听见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人在低低念诵，声音与影像里的黑袍人重叠。
而顾尘望着下方逐渐清晰的红光，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34;尘儿，你身上的黑沙，是打开那扇门的钥匙。34;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黑沙在体内沸腾，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裂隙深处，有双眼睛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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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裂隙中的真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