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金属刚贴上皮肤，老周的声音就炸响在耳边：34;顾先生！
你身后！34;
画面闪回那个霉味刺鼻的老楼。
他举着罗盘站在1302门口，老周举着强光手电在他身后，说要替他探路。
门后传来抓挠声，他当时以为是普通的附骨灵，只给老周塞了张驱邪符。
可门一开，涌出的是成团的黑雾，老周被卷进去时，驱邪符在他手里烧得只剩灰烬。
34;是我的错。34;顾尘对着空气说，眼泪砸在锁链上，34;我不该轻视归墟的力量，不该让你替我......34;
锁链突然发出轻响。
他抬头，看见吴悦的睫毛在剧烈颤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幻境里的她正追着穿蓝布衫的女人跑过青石板路，那女人的背影和吴悦警徽里的照片一模一样，是她失踪二十年的母亲。
34;妈！34;吴悦的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混着成年后的哽咽，34;别消失......别留我一个人......34;
顾尘的手指深深嵌进锁链里。
第三根刻着34;痴执34;的锁链突然自动缠上他的另一只手，链身浮现出妹妹的脸，还是千年前那身素白裙裾，眉眼间带着他熟悉的无奈：34;哥，你总以为用毁灭能解决问题，可归墟是面镜子啊......34;
34;我知道了！34;顾尘突然吼出声。
老周的影子在他眼前消散，吴悦幻境里的青石板路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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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根锁链同时发出蜂鸣，像三根被拨动的琴弦，震颤着没入青铜棺椁。
棺盖34;吱呀34;一声裂开条缝。
暖黄的光涌出来，裹住两人。
顾尘看见吴悦睫毛上的泪被照成金红色，她正缓缓睁开眼，瞳孔里还映着幻境里母亲的背影。
34;成功了？34;她哑着嗓子问。
顾尘点头。
幽渊开始崩塌，冰桥在脚下片片碎裂，远处传来岩石滚落的轰鸣。
他伸手接住从棺椁里飘出的玉佩，玉身刻着34;顾34;字，边缘还留着妹妹当年刻的小花纹——和他腕间印记的纹路一模一样。
34;我们还有三个节点。34;他把玉佩塞进吴悦外套内袋，指尖在她锁骨处顿了顿，34;但至少......34;
34;至少我们知道该怎么面对了。34;吴悦替他说完。
她望着崩塌的幽渊，那里的黑暗正在褪去，露出下方泛着银光的水脉——是归墟重新流动的能量。
上方传来水流重新奔涌的声音。
顾尘拉着她往回跑，冰桥碎裂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传来巨石坠入深渊的闷响。
当两人跳出幽渊的刹那，水墙重新合拢，把崩塌的节点封在里面。
吴悦摸了摸内袋里的玉佩，温度透过布料渗出来，像颗跳动的心脏。
顾尘的呼吸还没平复，腕间印记却重新泛出幽蓝，比之前更亮了些。
34;主核区域的水墙应该松动了。34;他望着水幕深处，那里隐约能看见其他节点的幽光，34;下一个节点......34;
34;下一个节点我们一起走。34;吴悦打断他，把沾着血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34;这次换我当你的引路人。34;
水墙突然泛起涟漪，像是某种巨兽在水下睁开了眼睛。
顾尘的罗盘再次震动，指针开始缓缓转向西北方——那里，有更浓烈的灵压正在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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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幽渊深处的守望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