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从镜面脱离,冷汗浸透后背。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耳边还回荡着那句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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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悦扶住他:“你看到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无法立刻说出那令人窒息的真相。
最终,他只低声道:“我们在被人……重写。”
吴悦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向楼梯:“地下室。”
“你怎么知道……”
“直觉。”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这栋宅子的地下室,当年没查完。档案被封锁了。但现在——”她指了指墙上那张地图,“它让我们从头来过。那我们就把漏掉的,全都补上。”
顾尘望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镜子。
镜中,那层雾仍未散去。
但这一次,他似乎看见,镜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翻开一页纸。
吴悦的脚步在楼梯口顿了片刻,木阶在她脚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仿佛整栋老宅都在抗拒她的深入。
顾尘望着她背影,喉咙发紧。
他想叫住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有些路,必须走完。
地下室的铁门半掩着,锈迹斑斑的铰链上缠着早已断裂的封条,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当年警方以“无进一步线索”为由草草结案,连这扇门都没真正打开过。
如今它却像一张张开的嘴,等着吞噬闯入者。
吴悦掏出手电,光束切开黑暗,照亮了一地尘灰与倒塌的木架。
角落里,一个铁皮箱半埋在瓦砾下,表面覆满铁锈,唯独锁扣异常光洁,仿佛不久前才被人打开过。
她蹲下身,手指刚触到箱子,一股寒意便顺着指尖爬上来。
箱盖无声弹开,里面只有一本皮质笔记本,封面干裂,边角焦黑,像是从火中抢出的遗物。
翻开第一页,字迹扑面而来——
> “镜界非虚,乃现实之倒影。归墟借其力,织造千重可能。每一选择,皆生一界;每一界中,皆有我等之影。然,唯有双钥并存,方能刺破虚妄——理性之钥,不偏不倚;情感之钥,不避痛楚。二者同在镜内外,门方可启。”
吴悦的呼吸一滞。
接下来的几页,是密密麻麻的图示与记录:一面镜子如何映照出不同时间线的自己,一个人如何在无数现实中分裂、重合、湮灭。
某一页上,赫然画着他们此刻所在的这栋老宅,地下室中央标注着一个红点,写着:“此为裂隙节点,重启之锚。”
她猛地合上日记,抬头望向楼梯口。
“顾尘!”她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地下空间里回荡。
顾尘已站在楼梯尽头,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刃。
他没问她发现了什么,只说:“镜子在动。”
吴悦心头一跳,立刻随他返回客厅。
那面漆黑的镜子仍立在墙角,可镜框的纹路似乎比之前更扭曲了些,藤蔓般的雕饰缓缓蠕动,如同活物呼吸。
镜面依旧模糊,但此刻,那层雾中竟浮现出一行字,墨迹未干,像是正被无形之手书写:
> “起点即终点,死者知归途。”
字迹落下瞬间,整个房间骤然一暗。
空气凝固,时间仿佛被抽离。
顾尘猛然回头,只见门外的警戒线重新垂落,荒草在无风中轻轻摆动,远处雾气翻涌——他们又站在了老宅门前,手正搭在锈蚀的门把上。
“不对……”吴悦低语,“我们刚才是不是已经进来了?”
顾尘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门缝里透出的那道阴影——刚才他们进去时,客厅的窗帘是半开的,阳光斜照在尸体脸上。
可现在,窗帘紧闭,阴影的角度,偏了三寸。
这并非简单的重置。
而是……重演。
他猛地拽住吴悦的手腕,将她拉回屋内。
就在他们跨过门槛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裂响。
那面镜子,从中裂开一道细缝,漆黑如渊。
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从裂缝中伸出,指尖滴落着墨色的液体,落在地板上,竟无声无息地吞噬了木质纹理,仿佛那不是水,而是某种活体黑暗。
吴悦瞳孔骤缩,本能地举枪,却在扣动扳机前被顾尘拦下。
“不能开枪。”他声音低哑,“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我们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四周景象开始扭曲、折叠。
墙壁像纸片般卷曲,地板向上翻卷,天花板塌陷又重生。
他们的身影被拉长、复制、倒置——最终,一切定格。
他们又回到了刚踏入客厅的那一刻:门在身后关上,尸体躺在中央,挂钟停在三点十七分。
循环开始了。
吴悦喘息着,指尖发冷。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向顾尘,声音压得极低:
“我们必须在下一个循环开始前,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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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旧路重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