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不可能的地方开始。”
他转身走向档案库最深处,脚步沉稳,没有回头。
吴悦紧随其后,手心渗出冷汗。
她知道顾尘要找什么——那些被归为“无关联”的旧案卷,那些从未被串联的碎片,那些被时间掩埋的“沉睡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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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某一层金属架的角落,一本封面干净的卷宗静静躺着,编号清晰:
043。
市局档案库的冷光在深夜愈发显得苍白,像一层薄霜覆盖在金属架上。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陈年的霉味与静电的金属气息,仿佛每一口呼吸都搅动着沉睡的记忆。
顾尘的脚步没有半分迟疑,直奔最深处那片标注为“已归档无关联案件”的区域。
这里的卷宗常年无人问津,编号杂乱,像是被遗忘的残骸。
可正是这种“被放弃”的标签,成了最理想的藏匿之所——正如他刚才写下那句话:“如果我是要藏东西的人,我会把它放在‘已经被读过的地方。”
吴悦紧随其后,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腰间的配枪。
她知道,他们已不再是在查案,而是在现实的裂缝中行走,每一步都可能踩碎某种隐形的边界。
顾尘停在编号043的格位前。
一本交通事故卷宗静静躺在那里,封面干净得异常,仿佛刚上架不久。
可他的目光却落在页边——一道极细微的油渍,边缘被擦拭过,但纤维仍残留着指纹滑动的痕迹。
这不是新文件,而是被人反复翻阅后刻意伪装成未动的模样。
他抽出卷宗,翻开第一页,动作缓慢而精准。
纸张的触感粗糙,与那份神秘报告一致。
他一页页翻过,直到夹层中一张对折的便签悄然滑落。
吴悦伸手接住,指尖微颤。
便签展开,一行字赫然浮现:
“你来找我了,可我已不是我。”
依旧是顾尘的字迹,行楷,结构如旧,可笔压忽重忽轻,收尾处颤抖如痉挛,像是书写者在剧烈的情绪震荡中勉强维持理智。
更令人窒息的是,纸张材质与那份“没人写的报告”完全相同——老式速记本,吸墨不均,纤维粗糙,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质感。
“有人在用你的身份,和你对话……”吴悦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像是自语,“而你还得回应,否则‘现实会替你回答。”
顾尘没说话。
他盯着那行字,眼神深不见底。
他知道,这不是挑衅,也不是警告,而是一场认知层面的入侵——对方不是模仿他,而是试图成为他,在意识的缝隙中植入一个“更真实的顾尘”,然后由那个“他”来改写现实的走向。
他缓缓从口袋中取出那枚残破的怀表壳,将仅存的一片幽蓝水晶碎片轻轻压在便签纸上。
闭眼。
不再解码。
而是反向注入。
他回忆起归墟崩塌前的最后一刻:暴雨倾盆,空间扭曲如碎镜,吴悦的手冰冷却紧握不放。
他听见自己说的那句话,清晰如初——
“我们还没输。”
记忆如潮水灌入指尖,顺着水晶渗入纸面。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滞,灯光微微闪烁,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存在察觉。
便签纸面忽然微颤,墨迹开始晕染、蠕动,如同活物般重新排列。
数秒后,新字浮现:
“第43号未锁定,钥匙仍在体内。”
顾尘睁眼,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寒光。
“它以为我们在找‘下一个目标。”他低声说,声音像从深渊浮出,“但我们才是被寻找的容器。所谓的‘沉睡钥匙,不是别人……是我们自己还没被唤醒的部分。”
吴悦心头一震。
她突然明白——那些被归墟标记为“实验体”的人,并非被植入了什么外来的力量,而是他们自身的意识深处,本就藏着未被激活的接口。
而“觉醒”,不过是让现实开始承认那个本不该存在的“我”。
她想开口,却见顾尘已将便签收起,动作冷静得近乎冷酷。
他知道,这场对话才刚刚开始。
当晚,警局值班室空无一人。
吴悦回到个人储物柜前,例行整理物品。
抽屉拉开时,底部传来一声极轻的金属碰撞声。
她低头——
一枚旧怀表静静躺在角落,铜壳斑驳,样式与顾尘三年前丢失的那枚一模一样。
她呼吸一滞,缓缓拾起。
表盖弹开。
没有指针。
只有内壳上,刻着一行极细的小字,像是用针尖一笔一划凿出:
“你上次心跳停止,是在1998年8月17日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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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没人写的报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