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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战前夜:为恩学院广场上的星火
     为恩学院的钟楼敲过十下时,暮色正将整片建筑群浸成深琥珀色。广场中央的青铜日晷早已没了影子,三百零七名身着灰蓝制服的学员却像被钉在原地,靴跟叩击青石板的脆响在半小时前就已平息。灵芝站在钟楼基座的白玉台阶上,风掀起她深紫斗篷的边角,露出斗篷下绣着银线的院长徽章——那是枚蜷曲的灵芝草,草叶间缠绕着半枚断裂的十字。
     “今晚的风,带着铁锈味。”她开口时,广场边缘的松树林突然发出一阵簌簌的响动,像是有无数叶片在重复她的话语。人群里有人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短剑,剑柄上镶嵌的月光石在暮色中泛起冷光。灵芝的目光扫过前排学员的脸,最左侧的少年下颌还沾着未擦净的药膏,那是上周在模拟对抗中被圣十字会的奸细划伤的;第三排的姑娘正悄悄调整护腕的搭扣,她的兄长三年前在边境冲突中被十字会的“净化队”当众处决,尸体至今没能寻回。
     “十五年前,我站在和你们一样的位置上。”她抬手解开斗篷的系绳,露出左臂上狰狞的疤痕——那道从肩胛延伸到肘弯的伤口,形状恰如十字会旗帜上的倒十字。广场上响起一片抽气声,尽管许多人早听过这段往事,却没人见过这道传闻中“由十二根银针刺入皮肉”的旧伤。“当时圣十字会的审判长说,像我们这样‘沉迷异术的学院,就该像拔除毒草一样连根铲断。他们烧了我们的图书馆,把记载着草药图谱的羊皮卷丢进火里,看着那些比城墙还古老的典籍蜷成灰烬。”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广场尽头那座半塌的塔楼。那是十二年前十字会突袭时炸毁的东翼,断壁上至今残留着火焰灼烧的焦黑痕迹,学院却始终没有修复它,而是在每块碎砖上刻了遇难者的名字。“但他们没算到,烧焦的土地里能长出新的根。”灵芝的声音陡然提高,松树林的风声也跟着变得凌厉,“你们脚边的青石板下,埋着我们前辈的骨殖;你们手中的每一把剑,都淬过十字会迫害者的血;你们胸口的徽章,是用被他们折断的法杖熔铸成的!”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压抑的呐喊,随即像星火燎原般扩散开来。灵芝抬手示意安静,指尖划过腰间悬挂的铜铃——那是用十字会总部的青铜门环改铸的,铃舌上刻着“为恩”二字。“三天前,我们截获了他们的密信。”她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举过头顶时,纸卷上的火漆在月光下显出十字印记,“圣十字会的大祭司说,要在明晚的月全食时踏平这里,把我们的头颅挂在城门上,让方圆百里的人都看看‘异端的下场。”
     广场右侧突然传来铁器坠地的脆响,一个年轻学员的长枪脱了手,枪尖在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弧线。灵芝没有看他,只是从台阶上走下来,一步步穿过人群。她的靴底碾过一片枯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却让所有嘈杂都瞬间静止。走到队伍中段时,她停在一个戴眼镜的少女面前,对方怀里正抱着一摞草药包,其中几包渗出深绿的汁液——那是止血用的龙血草,是少女连夜从后山峭壁上采来的。
     “艾拉的父亲,是去年在护送难民时被十字会的弩箭射穿喉咙的。”灵芝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当时他怀里还揣着给女儿买的蜜饯,直到尸体被发现时,那纸包还紧紧攥在手里。”名叫艾拉的少女突然哽咽起来,泪水砸在草药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身边的男学员默默递过手帕,那是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此刻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像是在说“别哭,我们都在”。
     灵芝继续往前走,停在广场中央的喷泉旁。喷泉早已干涸,池底的青苔里嵌着许多细小的金属碎片——那

未命该稳中22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