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饭,老姑父就赶了过来,老姑父走路一颠一颠的瘸着一只脚,娜娜听爸爸说过,那是老姑父当游击队长配合解放军剿灭土匪时挂的彩,老姑父是立过战功的,是享受着残废军人待遇的。老姑父算起来50多岁了吧?一头花白的头发直喘着气说着方言,娜娜一句听不懂,小山结结巴巴比划着。不外乎什么时候到的,身体怎么样,习惯不习惯,有空来家坐坐之类的。娜娜问老姑父吃饭了吗?小山帮着问,老姑父只是抬头笑了一笑,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团,就像一个山核桃,比哭都难看,然后唉声叹气的坐在那里不停的抽着旱烟,娜娜心想老姑父和姐姐他们爷俩都好像是苦大仇深似的,一脑门子的官司,心里好象压抑着无法排泻的愁苦!只见老姑父和姐姐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你一句他一句说着方言,姐姐说着说着坐在门槛上,趴在膝盖上委屈地哭了起来,拖着悲凄的长腔边哭边有气无力地絮絮叨叨的,瘦瘦的肩膀哭的一起一伏,老姑父一脸苦闷,也不言语,只顾叭叭叭地抽着旱烟。
小川结结巴巴连比划着说了半天,娜娜才听明白了个大概,原来姐姐定了个娃娃亲,现在男方着急催着要成婚,姐姐不同意,说是上完高中再议此事,男方不同意,说是八月十五之前不成亲,就按退婚来算,要退还1000元彩礼,还要办一桌酒席,请叔公舅公主持公道。老姑家哪有钱,老姑父也同情女儿,想随了女儿的愿,可是钱呢?家里哪有钱?娜娜问弟弟小山,“婚姻自由,难道还要逼婚不成?不还钱难道就不行吗?还有没有法律呢。”小山小声地说,“不行!不行!不行的!”
小山把姐姐扯到一边,低声说,“那男的老爹和自家的老爹都是游击队的,虽然不是换帖子的弟兄,但关系不错,听老妈说,是当年大家喝年酒,喝地烂醉才定的娃娃亲,多年来两家大人常走动,那个男孩也不知咋地,表面看到也聪明,可一天书也没过,就是个文盲目不识丁的瞪眼瞎。也不见他去找活干,也没学点手艺,平时也没见他去武馆学几手,也不知他在家都干些什么?人还是挺老实的,但在这茬男孩子当中,显得那个什么吧?姐姐大慨嫌他胸无大志没有什么想法吧,以前到没什么,自从姐姐上了高中后,那家人就突然催地很紧,可能是听到什么风声,怕姐姐上了高中后不要他家的娃?那男的少言寡语的很,平时从来没跟姐姐相处过,一句话也没说过,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来家里,姐姐从来也没去过他家,只是常看到那男在学校远远地张望,唉,这也不能怪姐姐,不少人都不看好这件事!可现在又能怎样呢?”
娜娜看着不愿去成亲痛哭中的姐姐,“上学怎么不行?”于是上前扶着姐姐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生怕她听不懂,慢慢地说,“姐姐你真的只想上学,不想成亲是吗?“姐姐呜咽的直点头,“那个男人你认识,你不喜欢他是吧?“姐姐听着娜娜这么一说,猛的一下抬起头,看着娜娜好一回,才咬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喜欢就不嫁,那又能怎么样?”姐姐一听娜娜这么说,眼泪就像雨点一样,一下扑在娜娜身上喃喃地哼哼,“这都怪我的命苦啊。”
“什么命不命的?”娜娜拉着姐姐的手进了屋,姐俩坐在床沿上,拿过书包翻出那个手绢包打开,一叠叠的大团结,老姑父一家三口人,都看直眼了,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娜娜对小山说,“这里有1000块钱还他们,还有酒席钱,明天就去退亲。”姐姐着急地说,不行,花了这些钱你怎么生活?吃什么呀?““你们
第164章 母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