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一松，褐色药末34;哗34;地撒了满地——苏檀凑近看，混着细碎的树皮渣，还有半片没撕净的草纸，印着县供销社的红章。
34;灵泉！34;她扯顾沉砚的衣角。
他反手把小瓶塞给她，自己抄起墙角的扁担。
苏檀拧开瓶盖，对着空气一扬——淡香腾起的刹那，扛麻袋的男人晃了晃，扶梯子的捂着鼻子蹲下去，连老孙头都揉着太阳穴直哼哼。
34;警察！34;张警官的枪已经拔出来，34;双手抱头！34;
顾沉砚的扁担尖戳在老孙头后颈：34;上个月王婶买的防风，是不是掺了土茯苓？34;
34;大兄弟饶命！34;老孙头跪得膝盖生响，34;是林同志让的！
她说知青点那个苏檀总坏她生意，让我们往她爹药里掺......34;
34;掺什么？34;苏檀的指甲掐进掌心。
34;马钱子！34;老孙头额头磕在药末里，34;她说苏老头咳得狠，加两钱能镇咳，谁知道......34;
34;谁知道会咳血是不是？34;顾沉砚的声音像浸了冰，扁担往下压了压，34;林月白还有什么计划？34;
34;今晚要把这批假药送到邻县！34;老孙头哆哆嗦嗦指窗外，34;她表叔在供销社当主任，说等化验结果出来......34;
34;结果？34;苏檀突然想起李医生的话。
明天下午出的化验结果，林月白怕是早买通了人要动手！
34;张警官！34;她转身要跑，被顾沉砚拽住手腕。
他掌心的茧蹭着她的脉搏，烫得惊人：34;先带他们回所里录口供。34;
张警官给三人上了手铐。
两个警员押着人往外走，苏檀蹲下身抓了把药末塞进口袋——等天亮了，她要拿给李医生看个清楚。
34;吱呀——34;
后墙的狗洞突然传来响动。
顾沉砚的扁担34;唰34;地横在苏檀身前，张警官的枪也调转了方向。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洞外的草叶在晃，像有什么东西正往这边爬。
34;沉砚......34;苏檀的声音发紧。
他没回头，只把她往身后又推了推。
夜风吹得蛛网乱颤，洞外的响动越来越近，混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踩着碎砖，一步一步，往仓库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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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暗夜追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