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组的绿吉普碾着碎石进大队部时，苏檀正把最后一叠34;妇女创业培训班专项资金申请表34;码在财务室木桌上。
油印的纸张泛着新墨香，最上面那张盖着市妇联红章——是她特意让吴秀兰从县妇联借的空白模板。
34;苏同志。34;审计组组长老陈抱着铁皮公文包跨进门，眼镜片闪了闪，34;听说你要带妇女们种高产红薯？34;
34;响应上头号召。34;苏檀把算盘推过去，34;这是预算表，买薯苗、制肥、印教材的钱都标清楚了。34;她指了指申请表最下层，34;王副专员前阵子说要支持，我就先备着。34;
老陈翻到最后一页，眉峰微挑——申请表右下角空着，连个铅笔印都无。
隔壁屋突然传来动静。
赵铁柱34;咚34;地撞开院门，军绿色民兵服沾着草屑：34;顾哥！
村口柳树下那男的，盯着吴干事半天了！34;
顾沉砚正在给审计组搬椅子，闻言把椅子往地上一墩，大步往外走。
他当过侦察兵，脚步轻得像猫，绕到柳树后时，那男的正往兜里塞个牛皮纸包。
34;同志，找人？34;顾沉砚拍他肩膀。
男的浑身一震，转身就跑。
顾沉砚伸腿一绊，把人按在泥里，从他怀里摸出包——封口处印着34;青竹沟大队34;，拆开是叠文件，最上面一张盖着财政局红章，日期却是下个月的。
34;李文斌让送的。34;男的疼得直抽气，34;说王副专员要......34;
后半夜，苏檀蹲在油灯下翻账本。
顾沉砚从磨坊搜来的假账册摊开在桌，她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是半年前在李文斌家院墙下挖到的旧账本副本。
34;编号37的购种发票。34;她用铅笔圈出一行，34;旧账本是1975年买化肥的，假账里改成了买薯苗。34;她又翻两页，34;连经手人签字都是描的。34;
顾沉砚凑近看，见34;张德贵34;三个字的墨迹深浅不一：34;他们拿旧账当模子。34;
34;所以要引他们用新公章。34;苏檀把两本账册叠在一起，34;张德贵叔
第138章 纸鸢落地·“影子账本”现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