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移动。
“狙击手！”王强大喊。
渔夫帽却笑了：“不是冲我。”下一秒，光斑停在了何美颜的眉心。
雨声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美颜，把箱子扔下船，我让你活着见我。”
——是小叔。
何美颜眯起眼，按住王强的手，轻声道：“知道吗？我爷爷还教过我一句话——”
她忽然抬手，将钛合金箱高高抛起，箱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狙击手本能地追踪目标，光斑偏离她额头半寸。
就在这半寸之间，渔夫帽猛地掀翻甲板暗格，一挺M134迷你炮咆哮出火舌，子弹风暴横扫对面仓库屋顶。
“——‘永远比敌人多算一步。”何美颜说完，拉着王强纵身跃入漆黑江水。
箱子“扑通”落水，却在中途炸成一团镁光，亮如白昼——那只是个诱饵，真正的凭证早在实验室就被她贴上了防水芯片，此刻正顺着暗流漂向早已等候的潜水无人机。
水下十米，王强憋着气，看见何美颜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微型屏幕——红点正朝他们逼近，不是一艘船，而是一个舰队。
“小叔疯了，居然雇了黑市佣兵。”何美颜吐出一串气泡，眼神却亮得吓人，“但你知道吗？我爷爷还留了一艘潜艇。”
她按下腕表最后一个按钮，远处海床忽然亮起幽蓝灯光，一艘锈迹斑斑的俄制“基洛”级潜艇缓缓上浮，舱盖打开，露出个叼着雪茄的老头：“小姐，您订的深海逃生套餐到了。”
王强终于憋不住笑，呛了口咸涩海水。
何美颜拽着他游向舱口，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江岸——那里，她小叔的直升机正悬停在雨幕中，探照灯徒劳地扫过海面。
“走吧。”她轻声说，“等我们从大西洋回来，再告诉他——何家的东西，从来不是靠抢，是靠命长。”
潜艇舱盖合拢，黑暗吞没了所有光。
而在更远的深海，一场更大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潜艇指挥舱内，雪茄味混着机油味。
何美颜把湿透的长发随意一拧，对老头敬礼：“雷叔，十年不见，您居然真把那艘‘废铁修好了。”
雷豹——何老爷子当年的潜艇指挥官，如今胡子花白，却仍像头护崽的老狼。
他咧嘴一笑，露出颗金牙：“小姐发话，废铁也得跑成快艇。”
王强环顾四周：仪表盘全是俄文，角落堆着压缩饼干和AK74，墙上居然还贴着张泛黄的世界地图，用红笔圈了三个点——大西洋中脊、马尾藻海、亚速尔群岛。
“我们要去的地方，比黑市佣兵更麻烦。”雷豹用雪茄点了点地图最中间，“‘深渊号科研站，公海坐标，三不管。到了那儿，你小叔的直升机、舰队、甚至卫星，全得抓瞎。”
何美颜却摇头：“不，先去马尾藻海——那儿有我爷爷最后一艘‘影子船。”
她打开防水袋，抽出一张塑封照片：
一艘通体漆黑的破冰货轮，舷号被刻意涂掉，甲板上架着老式舰炮，船尾却焊着民用集装箱。
“‘鲲鹏号，1978年失踪，官方记录为‘货轮沉没。”她指尖划过照片，“实际上，它是我爷爷的‘海上保险库，所有何家真正值钱的古董、股权、甚至——”
她顿了顿，看向王强，“——你母亲当年留下的那份‘原始专利，都在船上。”
王强瞳孔骤缩：“我母亲？她不是……车祸去世？”
雷豹忽然插话：“车祸是真，但撞她的车，是你小叔安排的。那份专利能让何家在新能源领域再垄断二十年，你小叔舍不得。”
潜艇轮机轰鸣，深度表指向一百二十米。
何美颜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褪色墨水写着一行字：
“若我子孙无路可走，向鲲鹏要钥匙——钥匙在‘鲸落。”
马尾藻海，正午。
海面平静得像一块祖母绿，漂浮的褐藻连成诡异的陆地。潜艇上浮至潜望深度，雷豹骂了句脏话：“小姐，你得看看这个。”
潜望镜里，三艘挂着巴拿马旗的武装渔船正围着一艘巨型鲸鱼尸体作业。
鲸鱼腹部被剖开，露出金属反光——那根本不是鲸，而是仿生潜航器，外壳做成鲸皮纹理，内部却嵌着密码舱。
“有人比我们先到。”王强低声道。
何美颜眯起眼：“不，那是‘鲸落的伪装壳。爷爷说过，真正的钥匙在鲸鱼心脏里，得用血才能打开。”
她抽出匕首，划破掌心，血珠滚落。
雷豹咧嘴：“小姐还是这脾气。”
潜艇释放微型蛙人推进器，三人穿潜水服潜出。靠近“鲸鱼”时，武装渔船上跳下七八个蛙人，手持水下步枪。
枪声在水下闷钝，一串气泡掠过何美颜耳侧。
她反手拔出绑在腿侧的APS水下突击步枪——那是雷豹压箱底的老物件，连弹匣都是苏联原厂。
交火只持续了十秒。
最后一发子弹打穿对方氧气瓶，那名蛙人惊恐上浮，却被海面渔船伸出的钩矛叉中，拖出水面，血雾弥漫。
何美颜游进鲸鱼胸腔，金属舱门感应到她的血，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舱内，只有两样东西：
一把生锈的钥匙，和一枚指甲盖大的芯片，芯片上刻着“Q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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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沉船协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