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下定论。因为张海桐的身体状况很玄学,按照族医的说法就是时好时坏。你觉得他要死了的时候,突然检查一下又觉得好像还巨能活。你觉得他还能活的时候,又会打一个措手不及,一副很悬的样子。
族医翻了一下族里还保存着的那部分历代族人病历,还真没见过这种过山车式的身体状况。
病房很空旷,单薄的只有一些生活用品。留下来似乎也帮不上忙,张海客做主,说:“先走吧。”
张海楼本来想留下,刚想说话,张海客打断他。“你和海平都守着,然后一起发困?两个人轮着来总比一起熬好吧?”
张海楼不说话了,默默走了出去。他又想起齐铁嘴的话,这个时候,张海楼已经连骂他乌鸦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头一次讨厌算命的,说话没个把门,叫人难受的不行。
仿佛又回到了在霹雳州的那几年。虾仔的残疾,干娘不知所踪的迷茫。以及南安号上的彷徨。
生长在关怀之下的人啊,对痛苦的感知敏锐又迟钝。成长的迅速又缓慢。张海琪曾经说过,张海楼其实很冷漠的,他的冷漠和邪性来源于那次不堪回首的饥荒。
这个孩子从非人的环境走出来,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正常的情感。以至于茫然、无措又痛悔。
张海楼又回到盘花海礁案爆炸的那个夜晚。
他带着张海侠游回岸上,不知道自己怎么背着张海侠离开那片海岸,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临时的安身之所。
那一晚他的身体比海水还要凉,仿佛一个巨大的冰块被人灌进大脑,凉透全身。
张海楼恍惚着走出建筑,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张海客看他,说:“回神。想那么多干嘛。”
张海楼愣了一下,半晌道:“我就是,心慌。”
“没到最后的结局时,心慌没用。你之前不是做特务吗?肯定心大手稳,别忘了他们教你的那些东西。”张海客长着一张很年轻的脸,在大多数张家人心里,其实都觉得他年轻。
然而这一刻,他说的话格外有信服力。
张海楼镇定下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主动问起马来西亚送回来的那封信。
张海客说:“在搜集之前投放的那一百人的消息。国境内的应该明天就会送来,外面的要等一阵。”
张启山递信后,张家开始下意识排查之前投放的那些人,看看哪些死了哪些还活着。顺便找找汪家之前投放的人还有哪些。
两家互相之间肯定没摸透,就双方而言,都是能知道一些算一些。
当时的张海楼说:“我帮你整理。最近几天,我就不出门了。”
当时的张海客也没有反驳,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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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族医的交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