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225章 铜镜里的千年请托[2/2页]

聊斋新介 吕士心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一部分?那个穿风衣的眼镜男张天禄,是坏蛋头子?他想要集齐四件东西,把蚩尤放出来?”他艰难地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信息。
     “正是如此!”苏婉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和焦灼,“公子,追影者势力庞大,爪牙遍布,张天禄既已见到星枢盘与洞幽镜共鸣,必会不择手段追查至此!此地已万分凶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玄兽璧!唯有四器齐聚,或能引动真正的镇封之力,或可彻底毁去,绝不能让它们落入张天禄之手!”
     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房租水电的压力瞬间变得微不足道,他现在面临的是被一个神秘恐怖组织追杀,以及一个搞不好就会毁灭世界的超级大麻烦!他看着桌上那面古镜和青铜盘,再看看自己这间家徒四壁、连把像样锁都没有的破店,一股巨大的绝望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我……我能报警吗?”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显然超出了普通警察的能力范围。
     苏婉的虚影在镜中轻轻摇头,眼神悲凉:“凡俗律法,难撼追影根基,更会打草惊蛇……公子,如今唯有你我能阻止这场浩劫了……玄兽璧的气息……奴家残魂与之同源,或可勉力感应……它似乎……在城北方向……一处……阴气深重、水流交汇之地……”
     城北?阴气重?水流交汇?陈默绞尽脑汁地想着。城北……废弃的旧自来水厂?那里紧挨着一条小河,荒废多年,传闻闹鬼,平时根本没人去!他猛地一拍大腿:“旧水厂!一定是那儿!”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脊背发凉。
     就在此时——
     砰!哗啦!
     店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刺耳声音!
     陈默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把铜镜和星枢盘塞进一个旧背包,刚拉上拉链,几个凶神恶煞、手持棒球棍和铁管的彪形大汉已经踹开摇摇欲坠的里屋门,闯了进来!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眼神凶狠地扫视着狭小的房间,最后定格在陈默和他怀里的背包上。
     “小子,东西交出来!张老板请你喝茶!”刀疤脸的声音沙哑难听,像砂纸摩擦。
     陈默脸色惨白,抱着背包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我……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他声音发颤。
     “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脸狞笑一声,抡起棒球棍就朝陈默砸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默吓得闭紧了眼睛,下意识地把背包死死护在身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怀里的背包突然再次透出强烈的青色光芒!与此同时,一股比上次在旧货市场更加强大的无形斥力猛地爆发!
     轰!
     冲在最前面的刀疤脸和他手中的棒球棍,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橡胶墙,整个人以比冲进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咚”的一声巨响,重重砸在外间店铺的货架上!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货架倒塌,上面的瓶瓶罐罐摔了一地!
     其他几个打手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力掀得东倒西歪,撞在墙壁和家具上,一片混乱和痛呼。
     “妈呀!有鬼啊!”一个打手惊恐地尖叫起来,看着那从陈默背包里透出的诡异青光,又看看被无形力量轰飞的刀疤脸,吓得魂飞魄散。
     “邪门!快走!”另一个也吓破了胆,连滚爬爬地往外跑。
     剩下的人哪里还敢停留,连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上了,相互搀扶着,屁滚尿流地逃离了这间在他们看来无比邪门的破店,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陈默。
     陈默靠着墙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看着背包里渐渐暗淡下去的光芒,又看看外间一片废墟般的店铺,心有余悸。苏婉的声音带着疲惫在他脑海中响起:“镜枢之力消耗甚巨……奴家残魂虚弱,恐难再护公子周全……快走!去寻玄兽璧!”
     陈默知道,此地绝对不能再待了。张天禄的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挣扎着爬起来,胡乱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把所有的钱都带上,背上那个装着镜子和盘子的旧背包,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这间被砸得稀巴烂、承载着爷爷和自己最后一点念想的小店,狠狠心,趁着夜色翻过店铺后院那堵矮墙,消失在黑暗的小巷深处。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如同惊弓之鸟。他不敢住店,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像个幽灵一样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游荡。白天,他躲在废弃的桥洞、烂尾楼的角落,啃着干硬的面包,喝着自来水。晚上,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朝着城北废弃自来水厂的方向移动。苏婉的残魂似乎因两次强行催动镜枢之力而变得极其虚弱,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沉寂,只有偶尔在陈默对着铜镜低声呼唤时,镜面才会极其微弱地亮一下,传来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的意念:“北……水……阴气……坚持……”
     几天后一个阴冷的黄昏,陈默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城北废弃的自来水厂。巨大的厂区被高高的、布满锈迹和藤蔓的铁丝网围着,里面是几栋破败不堪、窗户黑洞洞的苏式红砖厂房,最高的水塔像一个沉默的巨人耸立在暮色中。厂区深处紧挨着一条浑浊发黑、散发着淡淡异味的小河。这里荒草丛生,死寂得可怕,只有风声穿过破窗和铁管时发出的呜咽怪响。
     “应该……就是这里了……”陈默看着眼前这片如同恐怖片取景地的废墟,咽了口唾沫,给自己打气。他找到一处铁丝网的破口,钻了进去。厂区内地面坑洼,到处是碎砖乱石和废弃的金属零件。他凭着直觉和苏婉偶尔传来的微弱指引,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厂区深处、靠近小河和最大沉淀池的方向摸索。
     夜色彻底笼罩了废墟,只有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投下扭曲怪诞的影子。陈默打着手电,微弱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更添几分诡异。他来到沉淀池区域,这里有几个巨大的、早已干涸的水泥池子,池底积着厚厚的淤泥和垃圾。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和淤泥腐败的腥气扑面而来。
     “玄兽璧……会在哪儿?”陈默低声问着背包里的铜镜。
     这一次,铜镜的反应异常微弱,只是在他靠近其中一个位于角落、被半堵破墙遮挡的沉淀池时,镜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散发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
     “是这里?”陈默精神一振,用手电照向那个沉淀池。池底中央的淤泥似乎有些异样,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平坦,微微隆起一个小包。他顾不得脏臭,小心翼翼地滑下池壁,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粘稠冰冷的淤泥里,朝着那个小土包走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团隆起的淤泥时,几道刺眼的白光突然从四面八方射来,如同数把利剑,瞬间将他笼罩!
     “陈先生,真是让我们好找啊。”一个熟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陈默的心瞬间沉入冰窟!他猛地抬头,只见张天禄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灰色风衣,正站在沉淀池的边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无框眼镜在强光手电的反射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身后,七八个黑西装如同鬼魅般从周围的阴影里现出身形,黑洞洞的枪口无一例外地瞄准了池底的陈默!他们显然早已在此守株待兔!
     “你……”陈默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冰冷的淤泥没过了他的脚踝。
     “很惊讶?”张天禄微微一笑,缓步沿着池壁的斜坡走了下来,皮鞋踩在碎石和垃圾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你以为靠着一面有点古怪的镜子,就能逃出我的掌心?从你收下那面镜子开始,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他走到离陈默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扫过陈默沾满淤泥的双手和脚下那个微微隆起的土包,眼中的贪婪和狂热再也掩饰不住:“星枢盘,洞幽镜……现在,再加上这池底的玄兽璧……很好,非常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伸出手,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把东西都交出来。看在你帮我找到玄兽璧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甚至……留你全尸。”他身后的黑西装们无声地向前逼近一步,枪口压得更低,冰冷的杀意弥漫开来。
     陈默的脑子一片空白,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看着张天禄那张在强光下显得格外阴森的脸,又低头看看脚下藏着玄兽璧的淤泥,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交出东西是死,不交也是死……难道真的完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中,他背包里的铜镜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如同最后的呐喊,冲入他的脑海:“公子……沉住气……伺机……取璧……四象共鸣……唯有一搏!”
     苏婉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声音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陈默的恐惧和绝望。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张天禄,眼神里不再是纯粹的恐惧,反而多了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东西……可以给你……”陈默的声音嘶哑,他慢慢地、艰难地弯下腰,双手做出要去挖脚下淤泥的样子,身体微微侧转,用背部挡住了张天禄部分视线,同时,他借着弯腰的动作,左手悄悄探入背包,紧紧握住了冰冷的星枢盘,右手则猛地插进脚下那冰冷的淤泥里!
     “别耍花样!”张天禄眼神一厉,厉声喝道。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默的右手已经从淤泥中抽了出来!一块沾满黑泥、巴掌大小、温润的玉璧被他紧紧攥在手中!那玉璧造型古朴,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形态威猛、似虎非虎的异兽,兽眼处似乎嵌着某种幽暗的宝石,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反射出两点诡异的光芒!
     与此同时,陈默左手握着星枢盘,猛地从背包里抽出!他毫不犹豫地将沾满淤泥的玄兽璧,狠狠地按在了星枢盘中心那复杂的星图之上!同时,他心念狂吼:“苏婉!靠你了!”
     “尔敢!”张天禄脸色剧变,怒喝出声,他身后的枪手瞬间抬高了枪口!
     晚了!
     嗡——!
     一股远比前两次更加宏大、更加古老、更加狂暴的能量波动,以陈默双手为中心轰然爆发!玄兽璧与星枢盘接触的刹那,盘心星图骤然点亮,银白色的星辉光流如同活物般奔涌!玄兽璧上的异兽双眼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声低沉威严、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兽吼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炸响!
     轰隆隆!
     整个沉淀池剧烈地震动起来!池底的淤泥如同沸腾般翻滚!更令人惊骇的是,陈默背包里的洞幽镜自行飞出,悬浮在他身前,镜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青光!一道巨大的青色光柱冲天而起,瞬间贯穿了废弃厂房的屋顶,将夜空映照得一片青碧!
     星辉(星枢盘)、兽影红光(玄兽璧)、洞幽青光(洞幽镜)——三色光芒在空中激烈地交织、碰撞、融合!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苍凉、浩瀚、镇压万物的气息,如同苏醒的巨兽,笼罩了整个废墟!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张天禄和他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西装,在这股源自上古神器的恐怖威压面前,如同狂风中的枯草,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手中的枪械仿佛重逾千斤,根本无法抬起!张天禄脸上的从容和掌控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一丝……本能的恐惧!他死死盯着那三件交相辉映、散发出毁天灭地气息的神器,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占有欲和深深的忌惮。
     “不……不可能!四象缺一!雷殛剑未至!你们如何能引动如此力量?!”张天禄嘶声喊道,声音因震惊而变形。
     就在这时,悬浮的洞幽镜青光大盛!镜面之中,苏婉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清晰,她不再是虚影,而仿佛一个真实的、由纯粹青光凝聚的灵体!她长发飞舞,襦裙飘飘,眼神决绝,带着跨越千年的悲愤,玉指猛地指向天空三色光芒汇聚的核心!
     “以吾残灵为引!燃尽魂光!唤——镇封之力!”
     随着她凄厉的魂音在天地间回荡,那三色交融的光芒核心处,空间骤然扭曲!一道极其细微、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威、纯粹由毁灭性白光构成的、形似古朴剑气的虚影,在光芒中心一闪而逝!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的虚影,但那恐怖的锋芒气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灵魂仿佛要被撕裂!
     嗤——!
     那道白光的剑形虚影,如同拥有灵性,瞬间锁定了下方气息最为强大、充满邪恶贪欲的张天禄!无视空间的距离,一闪即至!
     “不——!”张天禄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极致恐惧和不甘的绝望嚎叫,他拼命想躲,身体却被三神器的威压死死钉在原地!
     白光剑影无声无息地穿透了他的胸膛!
     没有鲜血,没有伤口。但张天禄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精气神,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狂热的贪婪和震惊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片死灰。他眼中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身体晃了晃,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朽木,直挺挺地向后栽倒,“噗通”一声砸进冰冷的淤泥里,溅起一片污浊的水花。气息全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老板!”剩下的黑西装们发出惊恐的尖叫。首领的瞬间毙命,加上那笼罩天地、令他们灵魂战栗的神器威压,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意志。这群凶悍的打手,此刻如同吓破了胆的兔子,哪里还顾得上任务和陈默,尖叫着丢下枪械,连滚爬爬、屁滚尿流地逃离了这片如同神罚之地的废墟,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三色光芒在张天禄倒下的瞬间开始急速黯淡、收缩。悬浮的洞幽镜发出一声细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哀鸣,青光迅速收敛,镜面变得黯淡无光,直直地坠落下来。陈默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入手冰凉刺骨,镜面深处,苏婉那清晰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深邃的死寂。
     星枢盘和玄兽璧也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回古朴沉重的金属和玉石,盘心星图和璧上兽纹再无丝毫灵异。
     死寂重新笼罩了废墟。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呜咽,以及沉淀池里淤泥冒泡的轻微声响。陈默浑身脱力,双腿一软,也跌坐在冰冷的淤泥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他看着手中黯淡无光的铜镜,又看看旁边张天禄毫无生气的尸体,再看看那两件失去神异的神器,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苏婉?苏婉?”他颤抖着手指,抚摸着冰冷的镜面,低声呼唤。镜面毫无反应,死寂一片。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空落感涌上心头。那个在镜中陪伴他、指引他、最后关头牺牲自己残魂发出惊天一击的女子,似乎真的……彻底消散了。
     陈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片废墟的。他带着三件失去光芒的神器,像个游魂一样在城市里游荡了很久。张天禄的死,似乎暂时斩断了追影者伸向他的魔爪,至少明面上,再没有人来追杀他。一个月后,他用最后一点积蓄,加上变卖了几件还算值钱的存货,在城南一条不起眼的老巷子深处,盘下了一个更小、更旧的店面。
     店名,他想了很久。最终,一块朴素的木招牌挂了上去,上面是他自己用毛笔歪歪扭扭写下的三个字:“器奇斋”。
     店里陈设简单,依旧是一些真假难辨的老物件。那三件神器被他小心地收在一个特制的、内衬软绒的老樟木匣里,藏在柜台最深处。星枢盘和玄兽璧彻底沉寂,如同凡铁顽石。只有那面洞幽镜,偶尔,在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落时,冰冷的镜面会极其短暂地、微弱地亮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青色光晕。那光晕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
     每当这时,陈默总会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书或账本,屏住呼吸,凑到镜前,满怀期待地、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呼唤:“苏婉?是你吗?苏婉?”
     镜面沉默,映照着他写满期盼又难掩失落的脸庞。
     日子一天天过去,像巷子里缓慢流动的浑浊河水。房租的压力依旧在,生意依旧清淡得能数清每天飞进店里的灰尘有几粒。只是陈默的眉宇间,少了几分从前的茫然和颓唐,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静。他依旧会对着那面铜镜发呆,依旧会在夜深人静时低声呼唤那个名字。
     这天午后,阳光难得地有些暖意,斜斜地照进“器奇斋”窄小的门面,在布满细小划痕的老旧木地板上投下几块明亮的光斑。陈默正拿着块软布,例行公事般地擦拭着柜台上的几件仿古摆件,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突然,他感觉柜台深处那个放樟木匣子的角落,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极其熟悉的温热感。他动作一僵,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轻轻打开了那个沉重的老樟木匣。
     洞幽镜静静地躺在柔软的黑色绒布上。
     在午后暖阳斜斜照射下,那冰冷沉寂的青铜镜面,此刻竟清晰地映出了陈默有些怔忡的脸。而在他的影像旁边,镜面深处,一丝极其淡薄、几乎透明的青色光痕,极其短暂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温婉的、唇角微微上扬的轮廓。
     那是一个微笑的弧度。一闪即逝,快得像阳光里飞舞的微尘。
     陈默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将木匣重新合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一个沉睡千年的梦。他抬起头,望向店门外被屋檐切割成方块的、流淌着金色阳光的天空,长久地,沉默地凝望着。
    喜欢。
  

第225章 铜镜里的千年请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