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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圆坠子[2/2页]

晋柱 羽林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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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做出一个开怀大笑的样子,然而那笑容只停留在嘴角,眼角的皱纹因这勉强的笑容而堆叠得更深。
     “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热闹好啊……”她喃喃地重复着,那攥着铫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方琦直起身子,嘴角泛起淡淡笑意,释怀而平和。
     马袁氏深吸一口气。她的视线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死死地钉在了袁通的脖颈下方——他那被茶水打湿、紧贴在鼓胀胸大肌上的粗布衣襟处。
     那衣襟的缝隙间,一个物件正随着他刚才擦拭嘴角的动作而晃动出来。
     那是一块紫玉雕成的圆坠子,颜色深邃,在门外洒进的斑驳阳光下,流转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泽。圆坠子上是雪地里长出四根粗竹子的图案,几根竹节就像骨头一样笔直。
     “这位阿奴……你……你项上吊着的是什么物件啊?”马袁氏的目光锁住那枚紫玉圆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无法抑制的颤抖。
     袁通正用手背抹去下巴上残留的水迹,听到问话,动作猛地一僵。他低头,看到自己衣襟外晃动的紫玉坠子,浓密的络腮胡似乎都瞬间绷紧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迅速将那枚圆坠子一把抓住。
     他粗大的手指掏出那枚圆徽,摆在马袁氏眼前晃了晃,声音低沉而郑重:“伯母,这是袁通家传的,从小就戴在项上。”
     马袁氏的眉头紧紧蹙起,浑浊的眼眸用力地眯了眯,像是在努力辨认着什么极其细微的痕迹,又像是在记忆中疯狂搜寻着某个模糊的影像。
     袁通迅速将圆徽塞回了衣襟,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光、或是极其珍贵的秘密,唯恐暴露于人前。
     他故意将声音放得很大很爽朗,试图用音量冲散刚才的诡异气氛,同时将空碗大大咧咧地递到马袁氏面前,动作带着明显的、转移话题的急切:“伯母,茶真好喝,再来一碗。”
     马袁氏伸出另一只布满老茧和皱纹的手,用力抹了一把眼睛,不知是想擦去溅到的茶水,还是抹去眼角不受控制涌上的湿润。她低着头机械地提起那只铫子,倾斜壶身,茶水带着一股决绝般的力道,“哗”地冲向袁通伸过来的碗。
     水流太急,瞬间就冲了出来,沿着碗壁流淌到袁通粗壮的手指上,溅湿了桌面。马袁氏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用两只手一起提住铫子,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着呼吸,为袁通重新掺满了那碗茶。她的动作笨拙而僵硬,透着一股失魂落魄的慌乱。
     “伯母,”贡玉一手端着茶碗,笑嘻嘻地踱步过来,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重重拍在袁通宽厚的肩膀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您可别小瞧这么个不起眼的物件。”
     他朝袁通挤挤眼:“在他这儿,可比他那身能打死牛的胳膊腿儿还宝贝百倍!”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您是不知道,每次真刀真枪要跟人拼命前,他总要偷偷把这玩意儿合在手里。”他模仿着袁通常做的动作,双手虚握在胸前,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念叨着,“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些啥保命的咒语!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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