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连累无辜。
她心想:人生在世,修为高低或许有别,可道心的重量都一样。
就像手中这碗饭,二两米,不多不少,却能映出人心的分量。
汪经纬视之为掠夺的象征,狼吞虎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入腹中;她却看作是天地馈赠的滋养,细细品味,感受着每一粒米中蕴含的生机。
这便是正邪之分,无关修为深浅,只在一念之间。
她与汪经纬的气运交织,看似复杂,实则简单——不过是正道与邪途的较量,是守正与逐邪的分野。
这样的“气运算式”,她算得清,却耗不起。
哪怕要用一生修为去换,她也认了。
这声叹息刚在心底升起,就被她用真气压了下去——在邪祟面前,叹息是最没用的东西,唯有亮剑,才有一线生机,才能守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
与樊幺妹的沉重截然不同,汪经纬吃得像头饿狼。
他夹菜的动作又快又狠,筷子在碟子里翻搅,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在与谁争抢,碟边的瓷釉都被他刮出了细小的划痕,那些划痕中隐约有黑气流转,仿佛是邪力在侵蚀着瓷器。
大口扒饭时,米粒粘在他嘴角,他也不擦,只顾着用力咀嚼,连太阳穴都跟着突突跳动,暴起的青筋里仿佛有黑气在流动,那黑气随着他的咀嚼上下翻滚,如同一条小蛇在皮肤下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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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发丝到脚底板,他浑身都透着一股“抢”的架势,仿佛慢一秒,眼前的饭菜就会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
与其说他在吃饭,不如说他在“掠夺”,每一口吞咽都带着贪婪的满足,喉结滚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像是在吞咽着活物,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那吃相里藏着的,是对“拥有”的极致渴望,而这份渴望,早已偏离了修行的本心,沦为邪念的奴隶,让他变得面目全非。
汪经纬自幼就在修炼资源的贫瘠地里挣扎。
那个年代,灵气稀薄得像掺了水的酒,别说凝聚真气,能感应到一丝灵力波动都算天赋异禀,村里能踏上修行路的人寥寥无几。
一家人围着一块拳头大的“聚灵玉”争得面红耳赤的场景,是他童年最深的烙印——那玉能日夜散发微弱灵气,谁离得近,谁就能先一步入门,抢占修行的先机。
他至今记得七岁那年冬天,为了能多靠近玉半尺,他在冰冷的土炕上缩了整夜,炕沿的冰碴子冻得他腿肚子发麻,天亮时腿都冻僵了,站起来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却还是被大哥一把推开,那推搡的力道之大,让他撞在墙角,额头磕出的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咸又腥,那味道他至今还记得,像是刻在了味蕾上。
那种为了半分机缘拼尽全力的惨烈,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想象不到,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却也催生了他心底的狠劲。
身为老二,他的日子比谁都难。
大哥比他早三年感应到灵气,每次抢聚灵玉,他都被推得老远,只能在大哥练完后,吸几口残留的灵气,如同捡拾别人丢弃的残羹冷炙;爹娘又偏爱小弟,总把最靠近玉的位置让给小弟,他连伸手的资格都没有,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爹娘呵斥,说他不懂事,抢弟弟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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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气运算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