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经纬被何曾精说中了痛处,顿时恼羞成怒,对着何曾精怒吼道,他猛地一拍桌子,石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了不少。
“哼,我此番前来,只为讨要那笔酬金,别的事情我不想多说。
你非但不给钱,反倒将杀刀拍在我面前,是想与我彻底翻脸不成?“何曾精毫不畏惧地迎上汪经纬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既如此,就休怪我言语不客气!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低声下气求我帮忙,而非我求你,是你有求于我。
莫以为我何曾精是被吓大的,我何曾精虽然老实,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何曾精虽说此前遭遇过抢劫,可骨子里那股硬气从未消散,否则也决然没有胆量与杏花嫂走进交易所,面对汪经纬的威胁,他的气势丝毫不弱。
“哟呵,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日不见,你这老东西竟也学会这般伶牙俐齿了,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汪经纬有些惊讶地看着何曾精,似乎没想到他敢这样跟自己说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愤怒。
“整日在石匠堆里摸爬滚打,见的人多了,听的话也多了,再愚笨之人,也能学会几句言辞,不至于被人随意欺负。“何曾精挺直了微驼的脊梁,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从未有过的锐利光芒。
他双手按在冰凉的石桌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既然你提及陈总工程师,那你也该知晓,我何曾精虽说不是他正式收徒,可在他身边学了不少手艺,他老人家待我如同半个弟子。
当年打造这通杀刀时,炉膛的火候是我守着的,淬火的凉水是我一桶桶挑来的,他老人家亲手教我辨识钢材纹理,告诉我39;匠者仁心,器亦有灵39;的道理。
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哪怕只是擦破些许油皮,传到他老人家耳中,他定会亲自前来问个明白。
你倒好,竟敢用他亲手打造的杀刀来恐吓我,嘿,汪经纬,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就不怕陈总工程师知晓后,收回这把刀,甚至废了你的锻造传承吗?“
何曾精的声音在寂静的竹林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他清楚地记得陈总工程师打造这把刀时的场景:老铁匠佝偻着身子,布满老茧的手握着小锤,在烧得通红的钢坯上敲打,每一次落点都精准无比,火星溅在他汗湿的脊梁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白点也毫不在意。
那时汪经纬还只是个在一旁递水打杂的毛头小子,捧着陈总工程师喝剩的粗瓷大碗,眼神里满是对锻造技艺的渴望。
谁能想到,多年以后,这把凝聚着匠人心血的刀,竟成了汪经纬威胁乡邻的凶器。
汪经纬脸上的怒容像被冻住的湖面般瞬间凝固,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他下意识地握住通杀刀的刀柄,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陈总工程师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浮现:那个穿着油渍斑斑的蓝布褂子,说话带着浓重乡音,却能将普通钢材锻造成神兵的老头,看似温和的眼神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当年他求着学手艺时,老头曾指着火炉对他说:“刀能杀猪,也能杀人,关键看握刀的人是存善念还是怀恶意。“这句话他一直没放在心上,此刻却像烙铁般烫在心头。
但这份忌惮只持续了片刻,汪经纬很快就被恼羞成怒取代。
他猛地拍了下石桌,震得茶杯里的水晃出大半:“何曾精,少拿陈总工程师来
第652章 什么条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