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34;啪嗒34;一声落在桌上。
四哥放下筷子：34;后天罢。34;
白芷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筷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四哥靴边。
34;黔州局势不稳。34;四哥的声音很平静，弯腰替她拾起筷子，34;这次是临时述职，最多一周。34;
白芷低头去接，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四哥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粗粝的枪茧磨得她皮肤发烫——而她的手冰凉。
34;……我去盛汤。34;她猛地起身，碰翻了醋碟。深褐色的液体在桌上漫开，像一道小小的溃堤。
夜里，白芷蜷在榻上睡不着。
四哥坐在床边，像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背哄她。可她现在长大了，不能再赖在四哥怀里睡。
34;四哥，34;她忽然翻身，抓住他的袖口，34;你给我讲讲黔州的事吧。34;
四哥的手顿了一下：34;没什么好讲的。34;
34;那……34;她犹豫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他袖口的铜扣，34;你受伤了吗？34;
黑暗中，四哥沉默了一会儿。
34;小伤。34;他最终说，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34;早好了。34;
白芷想解开他的衣领看看，可少女的矜持让她缩回了手。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在黑暗里亮起来：34;四哥，你给我唱个歌吧？34;
34;胡闹。34;四哥失笑，34;我哪会唱歌。34;
34;就一次！34;她拽着他袖子晃，34;我从来没听过四哥唱歌……34;
四哥叹了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他当真唱了。
那是一首黔州小调，嗓音低低的，像山涧流过青石。调子简单，却意外地好听。白芷屏住呼吸听着，生怕惊散了这难得的温柔。
歌声渐歇时，她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一小片。
34;睡吧。34;四哥给她掖好被角，34;明日带你去玄武湖看荷花。34;
白芷闭着眼点头，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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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黔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