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白芷早早熄了灯。
她面朝墙壁蜷着，听见四哥在门外道别：34;军部急电，我出去一趟。34;
脚步声渐远，她终于把脸埋进枕头。眼泪洇湿绣着兰草的枕套，她咬着手背不敢出声，怕被周婆子听见。
门轴忽然34;吱呀34;一响。
34;小幺儿。34;四哥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夜风的凉意，34;装睡也不把被子盖好？34;
她浑身一僵——被子她只盖了个角。
床榻微沉，四哥和衣躺在她身后，手臂环过她腰际。她再忍不住，翻身撞进他怀里，眼泪浸透他雪白的内衫。
34;……四哥身上怎么这么多疤？34;她抽噎着，指尖在他胸膛游走，摸到一道凸起的狰狞旧伤。
四哥呼吸骤然粗重，肌肉绷紧。她不明所以，又往他怀里贴了贴，忽然感觉有什么硬物抵住她腿根。
34;别乱动。34;四哥声音沙哑，把她往枕上按，34;睡觉。34;
这夜白芷竟一夜安眠，破天荒地睡过了头。
晨光透过纱窗时，她惊坐而起：34;迟到了！34;
四哥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武装带。见她慌慌张张地梳头，皱眉道：34;请假。34;
34;不行！34;她手忙脚乱地扣盘扣，34;张教授今日要讲《出师表》……34;
四哥忽然按住她肩膀：34;芷儿，读书是为明理，不是拼命。34;他掌心温热，34;万事有四哥。34;
这话让她鼻尖发酸。她匆匆咽下半碗粥，兔子似的往外跑。
34;我送你。34;四哥去拿外套，副官却急匆匆闯进来，附耳低语。
白芷回头时，正看见四哥面色骤沉。她懂事地摆摆手，独自跑进晨雾里，没让四哥看见她回头时的三次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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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偷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