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最为复杂。林译回顾过自己的一生,他亏欠龙文章,不敢面对孟烦了。他思念其他所有人,唯独对迷龙又恨又愧疚。
恨的是,他是最不靠谱的溃兵,贪财好色,毫无纪律;愧疚的是,他后来竟成了那个不顾一切、挺身而出的人。而自己,面对那个站出来保护边境的人,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
门口的士兵们刺刀朝上围成半圆,迷龙瞥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门口站着一排战士,还有那位站得笔直的上校。糟了,就是这个人当初关了他禁闭,这下完了——逃兵碰上了老团长。迷龙一下子蔫了,气势全无。
林译走了过去,用刺刀鞘头挑起迷龙袖口时,两块手表格外让人注目。林译冷笑一声调侃道:“哟,挺能耐啊?看来混的不错。怎么?不想打仗了?也对,都当逃兵了。既然你选择逃了,你也就不是兵了。立刻从这个兵站里滚蛋!”
林译转身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讥讽,“呵呵,人高马大的汉子,居然还不如豆饼那样的半大小子。我们走,别理他。”
众人离开了院子,迷龙这才缓过神来。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远处,所有溃兵都在忙碌着,大米饭煮得喷香四溢。热水烧好后,郝兽医带着一众溃兵开始为伤员擦拭伤口。
煮过的手术刀在火上消毒,切掉腐肉,撒上磺胺粉,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郝兽医塞了一个熟鸡蛋给伤员,轻声说道:“吃吧,补充点营养,等会儿还有白糖粥给你。”
郝兽医一个个料理伤员,将他们安置到打扫干净的屋子里,确保通风良好,妥善照顾。志愿组织的士兵们吃完了米饭和咸肉,纷纷过来帮忙,给伤员擦洗身子。
整个兵站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空气中弥漫着米饭的香气和药粉的味道,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希望。迷龙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打谷场上,要麻指挥着溃兵们排队打饭,豆饼则负责分发菜肴。每人一勺菜、一勺汤,外加一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饭后,大家领了木牌,依次去理发、洗澡、去虱子,最后换上一套崭新的军装。整个营地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仿佛在混乱中找到了一丝生机。
“康丫,去一趟桥那边,把东西交给他们。这次交易来的东西就别运去龙城了。把猪杀了,肉就在这儿煮了。伤员需要营养,药品给郝军医送去。”
林译一边指挥,一边忙得不可开交。这里是滇缅路的一段,从腊戍火车站启运的物资通过滇缅路运到附近。康丫只需拉回物资,林译则带着钱和低档的布料过去交易。用布料找土着换取中药和猎物,再将这些急需的物资带回营地。
迷龙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曾经的他也曾满怀热血,如今却成了局外人。他看着营地里忙碌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忙碌的气息,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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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溃兵营的整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