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按捺不住,急声道,“景山悬颅,渔阳断臂,飞狐锁喉!然则破城之尖刀何在?末将请为先锋!待景山火力压制,城头混乱之时,末将愿率本部锐士,直扑蓟城防御最强的南门!架云梯,撞城门,第一个杀上城头!”
“文长骁勇,可为尖刀!”我赞许道,随即看向黄忠,“然,破城之时,敌军必困兽犹斗,尤以审配等死硬派,必据守郡守府等核心顽抗。汉升将军!”
黄忠虎目圆睁,抱拳慨然:“末将在!”
“命你率神射手五百,伏于景山及攻城部队之中,专司狙杀袁军军官、旗手及审配等重要目标!乱其指挥,摧其意志!”
“末将领命!箭出,必中贼酋!”
“子扬先生!”我看向刘晔。
“属下在!”
“所有攻城器械打造、维护、运输,尤其景山投石阵地之构建,由你全权负责!需多少人力物力,尽管调用!”
“晔定竭尽全力!必使景山石火,昼夜不息!”
“公台先生!”我最后看向陈宫。
“主公请吩咐!”
“坐镇中军,总揽全局!协调粮秣辎重转运,监控各方军情,尤其要密切注意南方曹操动向!若有异动,即刻飞报!”
“宫责无旁贷!”
部署已定,厅内再次陷入沉寂。炭火噼啪,映照着每一张或凝重、或兴奋、或决绝的面容。
“诸公!”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直指人心的力量,“此战,非为夺一城,乃为定北疆!为阵亡于居庸关、鹰愁涧、涿郡城下的万千英魂!为这幽燕大地,永绝刀兵之苦!”我目光如燃烧的星辰,缓缓扫过帐下每一位英才猛将:
“张合!”
“末将在!”
“渔阳袁熙,懦弱无能。破城为次,首要擒杀高干,断其主心骨!更要震慑右北平,动摇蹋顿!”
“末将明白!定取高干首级!”
“赵云!”
“末将在!”
“飞狐陉,乃锁乌桓咽喉之钥!地势险绝,风雪酷寒。子龙,我予你临机专断之权!无论付出何等代价,绝不能让蹋顿一兵一卒,踏入蓟城战场!”
“末将遵命!纵使粉身碎骨,云亦不负主公重托!”
“张辽!高顺!”
“末将在!”两人齐声应诺,声如金石。
“景山,悬于蓟城头顶之剑!亦是敌军必争之地!夺山易,守山难!陷阵营之血勇,我从不怀疑!然,我要你们活着!活着看到蓟城陷落!活着饮那庆功之酒!”我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与期许。
张辽、高顺身躯微震,眼中闪过决绝与感动,重重抱拳:“人在山在!山在城破!”
“魏延!”
“末将在!”
“破城先锋,九死一生!我予你‘先登之赏!第一个踏上蓟城城头者,官升三级,赏千金!”
魏延眼中凶光暴涨,舔了舔嘴唇:“主公放心!蓟城城头,必插我魏字旗!”
“汉升将军!”
“末将在!”
“汉升将军神射,乃破敌之眼!我要那审配老贼,未及自刎,便先毙于将军箭下!”
“主公静候佳音!”黄忠抚弓,眼中寒芒一闪。
“法正!”
“属下在!”
“随军参赞,洞察战机!若蓟城久攻不下,或有异变,即刻献奇策!勿拘常法!”
“孝直领命!必不负主公信任!”
一道道军令,如同无形的锁链,将庞大的战争机器紧密咬合,指向那风雪中的最终目标。我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血腥、硝烟与炭火气息的冰冷空气刺入肺腑,却让我精神愈发清明锐利。
我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寒光凛冽,直指沙盘上那象征着袁氏最后堡垒的蓟城模型!
“传令三军!”
声如雷霆,炸响于厅堂:
“张合部,即刻开拔,强渡沽水,直取渔阳!”
“赵云部,星夜兼程,抢占飞狐陉,锁死乌桓!”
“张辽、高顺部,休整一日,明日夜半,奇袭景山!”
“魏延、黄忠部,厉兵秣马,待景山火起,即为攻城先锋!”
“余部,随孤坐镇中军,待总攻号令!”
“七日之内——”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与气吞山河的豪情,如同惊雷般滚过每一位将领的心头,也仿佛穿透了这府衙的屋顶,刺向那风雪弥漫的幽州苍穹:“我要这蓟城——”
“城!破!旗!倒!”
“袁氏百年基业——”
“灰!飞!烟!灭!”
“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山崩海啸般的怒吼轰然爆发!张辽、高顺、张任、张合、赵云、魏延、黄忠……所有将领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甲胄铿锵,杀气冲霄!那声音汇聚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仿佛要将这涿郡城守府的屋顶彻底掀飞!
风雪在门外呜咽盘旋,蓟城的轮廓在远方的铅云下若隐若现。一场决定北疆命运的终极风暴,已然在这血火未冷的厅堂中,酝酿到了极致。只待那景山之火点燃,便是雷霆万钧,定鼎乾坤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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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涿郡会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