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地心。黑暗中，传来一声低语，沙哑、缓慢，像是从地底爬出的亡魂在呢喃：
“你拿了钥匙，就得还一个人。”
我猛地惊醒，冷汗浸透睡衣。窗外天未亮，楼道寂静。可就在我喘息未定之际，手机突然震动。
是物业群的消息。
“紧急通知：B2车库铁门被撬开，监控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有人进入。身份不明。”
我盯着那条消息，心跳如鼓。B2……被撬开了？谁会去那种地方？难道……小舟还活着？
我抓起外套，冲出家门。
电梯下行，数字从6跳到1，再往下——B1、B2。我按下B2，电梯却毫无反应。屏幕闪烁，显示“该楼层已停用”。我用力再按，依旧无效。
我只好走楼梯。
楼梯间阴冷潮湿，墙皮剥落，灯泡忽明忽暗。越往下，空气越沉，仿佛有无形的手压在胸口。B2入口的铁门果然被撬开，焊点断裂，像是被什么巨力撕开。门后是一条幽深的通道，水泥地积着黑水，头顶的通风管道锈迹斑斑，像巨兽的肋骨。
我打开手机电筒，一步步往里走。
通道尽头是一间密室，门上挂着一把铜锁，锁孔形状奇特——正是我手中钥匙的齿纹。我颤抖着掏出钥匙，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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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锁开了。
门内是一间圆形石室，墙壁上刻满符文，中央摆着一张铜桌，桌上放着三把铜钥匙——其中一把，正是我在档案中见过的。而另外两把，一把眼熟，正是小舟那枚戒指的样式；另一把……竟与我手中的钥匙一模一样。
石室角落，有一本泛黄的簿册。我翻开，第一页写着：
“阎氏守钥录。”
下面是一行血字小字：“持钥者，代偿一人，方得出入。”
我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昨天。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
“林晚，604，持钥，代偿：张小舟。”
我如遭雷击。
原来……从我拿起那把钥匙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守钥人”。而“代偿”，就是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平安出入。
小舟……是因为我拿了钥匙，才被拖进这里的？
我猛地合上簿册，转身想逃。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叮”的一声——像是电梯到了。
我回头，石室深处，那扇门又出现了。
门缝中，小舟的脸缓缓浮现。他双眼空洞，嘴角却挂着笑，嘴唇微动，吐出一句话：
“林晚……你还记得吗？那天你捡到钥匙时，我说过——这楼里的东西，从不白给。”
门缓缓开启，黑暗中伸出无数只手，全都戴着锈蚀的银戒。
而那句低语，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无数个声音在齐声呢喃：
“你拿了钥匙，就得还一个人。”
我转身狂奔，可楼梯间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身后，脚步声轻轻响起，不紧不慢，像是有人穿着拖鞋，一步一步，跟着我上来。
我冲进电梯，疯狂按着关门键。门将合未合之际，我看见——B2的通道尽头，站着一个人影。
他穿着蓝衬衫，戴着银戒指，正缓缓抬头，对我微笑。
可他的脚……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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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代偿之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