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林晚,是母亲给我起的名字。晚,是迟来的爱,是她临盆时大出血,医生说孩子活不下来,她却死死攥着产床,说“要见她一面”。我活下来了,她却疯了。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被卷入了这场百年诅咒。
“你逃不掉。”老者低语,“书选中了你。你有她的血,你有她的执念,你有她未尽的债。你若不接手,书将自行择主——下一个,或许是你的妹妹,或许是你的恋人,或许是……你最爱的人。”
我跪倒在地,书在怀中剧烈震颤,仿佛有东西要破页而出。
“那我……要做什么?”我声音嘶哑。
“成为新主。”他说,“掌此书,镇此铺,百年不得出。你要用意志压制书灵,不让它外溢。你要等下一个百年,寻到继承者。若你失败,书将暴动,吞噬你,再找下一个祭品。”
“可若我不愿等百年?若我想毁了它?”
老者笑了,那笑容凄厉如鬼。
“试过的人,都成了书页里的画像。他们的脸,还在书里动,还在笑,还在哭。你要看吗?”
他伸手,翻开柜台下一本厚重的册子。一页页翻开,全是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在尖叫,有的在流泪,有的嘴角裂到耳根,笑着,笑着,笑着……
我认出其中一页——那是我母亲。她的眼睛是空的,嘴在动,无声地说着:“别接手……晚晚,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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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合上册子,胸口如遭重击。
“你母亲当了‘爱,换你十年平安。你已浪费九年。最后一年,你来了。”老者缓缓戴上帽子,阴影遮住他头顶的刻字,“现在,轮到你选择——当什么,换什么。”
我低头看着怀中的书,封皮上浮现出一行血字:“林晚,命格契合,魂契已成。”
我忽然明白,这不是选择,是宿命。
我颤抖着,终于开口:“若我接手……我能再见她吗?能见我母亲的真魂吗?”
老者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可以。但你要当一样东西——一样你最珍视的东西。亲情?友情?记忆?还是……你自己的名字?”
我闭上眼,泪水滑落。
门外,风起,铜铃轻响。仿佛有无数声音在低语,呼唤着下一个典当者。
我缓缓站起,将书放上柜台。
“我当……我的名字。”我低声说,“从今往后,我不叫林晚。我无名,无姓,无过去,无未来。我只守此铺,镇此书。”
老者点头,抬手一挥。书页翻动,我的名字从某一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刻的小字:“守门人,无名氏。”
当铺的灯,熄了。
再亮起时,我已坐在柜台后,戴着那顶旧帽,头顶刻着同样的字:“当寿命,换永生。”
门外,一个少年正推门而入,怀中抱着一本书,眼神迷茫。
我微微一笑,似笑非笑。
“你见到了‘她。”我说。
风穿过当铺,吹动千百张黄纸,每一张上,都画着一张脸——有我的,有母亲的,有老者的,还有……未来的他的。
书,仍在等待下一个百年。
喜欢。
第177章 ∶无名守书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