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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罪念[1/2页]

午夜当铺 红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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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夜未眠。
     窗外的风像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拍打着窗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有人在门外徘徊,不肯离去。屋内的油灯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缕青烟盘旋在空中,像极了那年母亲焚香时升起的灰雾。我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目光死死盯着桌上那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名字:林晚。
     那是我的名字。
     可它不该在那里。符纸不该写着我的名字。我明明记得,母亲生前画过的所有符,都是为了驱邪、镇魂、封印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可这张符,却像是一道召唤,一道反向的咒语,把某种沉睡多年的东西,从地底深处唤醒。
     我颤抖着伸手,指尖刚触到符纸边缘,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爬行。我猛地缩回手,心跳如鼓。可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那声音极轻,像是从墙缝里渗出来的,又像是从我自己的颅骨内部响起的——一声低低的、带着笑意的“妈妈”。
     我浑身一僵。
     那不是我的声音。
     也不是人类该有的声音。
     我跌跌撞撞地翻出母亲留下的那本日记,封皮早已斑驳,边角卷曲,像是被水浸过又晾干。我颤抖着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它要的不是血,是替身。”
     那行字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我猛地想起小时候的事。每逢七月半,母亲都会在院子里烧纸钱,但从不让我靠近。她说,有些东西,看见了就再也甩不掉。有一次我偷偷躲在门后偷看,只见她将一个布娃娃放在火盆中央,娃娃穿着红衣,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火光中,娃娃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
     我吓得尖叫,母亲立刻冲进来,狠狠掴了我一巴掌,那是她第一次打我。她把我关在柴房一整夜,说:“你看见它了,它就会记住你。”
     那时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替身,不是献祭,而是替换。它要的,不是一个孩子的血,而是一个孩子的命——一个活生生的灵魂,去代替它承受那无尽的诅咒与囚禁。而符纸上写着我的名字,意味着我早已被选中,成为那个“替身”。
     可为什么是我?
     我继续翻动日记,纸页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翻到中间一页,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页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小女孩,穿着红裙,站在老宅门前,笑得天真无邪。可那张脸……那张脸分明就是我。
     可我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
     更可怕的是,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林晚,生于癸亥年七月初七,卒于七月初八。”
     我出生那天,就死了?
     我猛地捂住嘴,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浸透了衣衫。我死死盯着那行字,仿佛它会突然跳起来咬我一口。癸亥年……那是三十年前。而我,今年正好三十岁。
     难道……我不是人?
     还是说,我根本就是那个“替身”本身?从一开始,我就不是活着的?
     我跌坐在地,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母亲从不让我照镜子;每逢我生病,她便在床头挂一道符;我从小到大,从未留下过影子照片;我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可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还有那个娃娃。
     那个总在梦里出现的红衣娃娃。
    

第225章 ∶罪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