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冬至,我确实去过老宅。父亲带我去祭祖,老宅阴冷,院子里有一口枯井,井口用木板盖着。母亲千叮万嘱不让靠近。可那天夜里,我听见井里传来歌声,是小女孩的声音,唱着一首我不懂的童谣。
我掀开木板,探头下去。
井底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女孩,抬头看着我,脸上没有眼睛。
她伸出手,说:“拉我上去。”
我吓哭了,往后退。父亲冲进来,把我抱走。木板重新盖上,钉了钉子。
后来,没人再提那口井。老宅被封,我也渐渐忘了。
可现在……我忽然明白。
那个女孩……是另一个我。
在某个平行的记忆里,我没有退后,而是伸手拉了她。
于是,我掉进了井里。
而“我”,被父亲救走的那个,活了下来。
可活下来的“我”,其实才是假的。
真正的沈念安,早在那夜就死在井底,成了写信人诅咒的一部分。
而现在的我,不过是被选中承载记忆的容器,是那封信的传递者,是轮回中的一环。
我颤抖着拿起第七封信,信封冰冷,像井水浸透的纸。
“成为新的写信人”,意味着我要接过那支沾血的笔,写下下一封信,指定下一个收信人。我会获得短暂的自由,但终将被遗忘,被下一个“我”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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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最后一个收信人拆信”……
最后一个收信人是谁?
我忽然明白了。
是井底的那个女孩。
是穿红裙的我。
如果她拆开这封信,意味着她终于被“看见”,被承认,被救赎。可代价是什么?
我走向浴室,打开镜子。
镜中的我,脸色苍白,可当我凝视久了,镜中的影像开始变化——她的眼睛慢慢消失,变成两个黑洞,红裙从脚踝蔓延上来,湿漉漉的,像是刚从井底爬出。
她笑了。
我听见井底的歌声又响起了。
这一次,是唱给我的。
我回到桌前,拿起笔。
笔尖滴下墨,可那墨是红的,像血。
我必须选择。
成为写信人,我就能继续活着,继续呼吸,继续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我可以烧掉这封信,搬离这座城市,开始新生活。没有人会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可我知道。
我知道井底有个女孩,等了二十年,只等一个人,愿意为她拆信。
只等一个人,愿意承认她存在过。
我闭上眼,写下第七封信的收信人。
只有一个名字。
沈念安。
然后,我轻轻拆开了它。
信纸展开的瞬间,屋里的灯灭了。
风从窗缝钻入,带着井底的湿气。
我听见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很轻,像是赤脚踩在木地板上。
门,缓缓开了。
红裙的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封我已经拆过的信。
她看着我,轻声说:
“谢谢你,来接我了。”
我笑了。
这一次,让我走进黑暗。
第七项任务,完成了。
而新的轮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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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第七项任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