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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叛将不降,偏要挂帅旗[2/2页]

悍女麴凰驭龙婿 一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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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却未动。
     麴云凰咬唇,眼中怒意翻涌,正要开口,却被牛俊逸轻轻按住手背。
     他摇头。
     她懂了。
     这不是羞辱,是生路。是三百条命,换一个重披战甲的机会。
     她转身大步出帐,红袍翻飞,如火燃雪原。
     她在韩烈面前站定,俯身,将手伸向他。
     韩烈缓缓抬头,脸上血污未干,眼神却如磐石。
     “你愿带他们去守那风脊岭吗?”她问。
     他握住她的手,起身,声音沙哑却如铁铸:“风脊岭……本就是麴家将士埋骨之地。”
     他回头,望向身后三百沉默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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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辈战死,我们活着;今日,我们替他们活着的尊严,战一次。”
     他解下腰间断刀,插进冻土,单膝跪地,向她行军礼。
     三百人,齐刷刷抬头,望向雁门关上那面残破的麴字帅旗。
     风起,旗裂。
     可就在那一刻,一道低沉的战号,自风脊岭方向隐隐传来,如龙吟,如雷动。
     仿佛,有谁在等着他们。
     寒风卷着雪粒,如刀片般刮过风脊岭嶙峋的山脊。
     那面赤红如血的战旗,在千钧风力中猎猎作响,旗面撕裂出几道口子,却依旧高高扬起,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烈火,烧穿了沉沉夜幕。
     韩烈立于烽火台最高处,双手紧握旗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望着山下蜿蜒如蛇的冻河,那是通往雁门关的咽喉要道。
     他知道,这面旗插下的不是军权,是命——三百条命,连同父辈未冷的忠魂,全都系在这寸土之上。
     身后,三百汉子默默整甲束刃。
     有人用冻裂的手指缝补皮甲,有人反复磨着早已锋利的刀刃。
     没有人说话,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战意,比火盆里的烈焰更灼人。
     他们不再是幽冥阁的影子死士,也不是朝廷通缉的叛军余孽——他们是麴家军的后人,是西北边陲最后一道血肉长城。
     山下传来马蹄轻响,一道红影踏雪而来,不避风寒,不惧夜深。
     麴云凰披着猩红大氅,肩头落满霜雪,手中捧着一物,层层布帛包裹,却被她护在怀中,如同护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在烽火台前停下,抬头望向韩烈,目光复杂,有痛,有敬,更有千言万语无法诉尽的托付。
     “这是我娘留下的底料。”她解开布帛,露出那面尚未完全绣完的赤焰旗,“当年大火烧了将军府,她拼死藏下这块布,说‘麴家的旗,不能断。”
     她将旗递向韩烈,声音低却坚定:“如今,我重新绣上了‘赤焰二字,用的是我父亲战死那夜,染在他铠甲上的血线。”
     韩烈双膝一沉,竟在风雪中再次跪下。
     他双手颤抖地接过战旗,仿佛接过一座沉甸甸的坟墓,一座不朽的丰碑。
     “我韩烈,以父之名起誓——”他仰头,声音如裂石穿云,“此旗不倒,风脊岭不死!若有退后一步者,天诛地灭!”
     三百人齐声怒吼,声震山谷:“此旗不倒,风脊岭不死!”
     吼声惊起寒鸦无数,扑棱棱飞向夜空,如黑云压境。
     远处雁门关头,牛俊逸独立城楼,玄袍猎猎,目光遥遥落在那岭上一点赤红。
     风雪扑面,他却似未觉,只是轻轻抬手,指尖拂过唇边,似在回味一场无声的棋局。
     “一面破旗……”他低语,唇角微扬,“比十万雄兵更难攻破——因为它唤醒的,不只是军心,是恐惧。”
     赤焰旗曾是西北边军的噩梦,是乌兰骑兵闻风丧胆的象征。
     二十年前,麴家主帅率三千孤军血战七昼夜,硬生生将乌兰可汗逼退三百里,那一战,赤焰旗插在尸山之上,七日不落。
     如今,它回来了。
     而更令敌人胆寒的,是执旗之人——韩烈,铁臂韩之子,幽冥阁左使叛出者,昨夜斩右使之刃尚带余温。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风暴的开端。
     牛俊逸眸光微敛,望向北方无尽雪原。
     风更冷了。
     雪更急了。
     大战将至的死寂,已悄然笼罩四野。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疾驰至关前,滚鞍下马,声音带着喘息与惊惶,撞破了深夜的沉寂——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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