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资格喊冤了。你所冤的,不过是今时今日落到了这般田地!”
“大人说的对,我早就没有资格喊冤了。我之所以苟活人世,不过是不甘,不甘杀人者逍遥法外,不甘挟势弄权者一手遮天,不甘我仕途受阻,没有出头之日,不能…替儿伸冤!
他们以我家人要挟,要我收下那一百两,但那银子我一分未动。我带着这一百两银子,从盛京到郴州,我将它锁在箱子里,我相信它有朝一日一定能重见天日!我信…我信…大人,我就是靠着这活下来的!”
堂上之人听了,无不动容。
萧业面容肃穆,眼神仍是冷峻,“济丰质库给你的当票现在何处?”
袁放颤抖着手,在身上摸摸索索,拿出了一个隔水的皮质囊袋,恭敬奉上,“下官藏于这囊袋之中,一直随身带着。他们曾想高价收取,我延说‘伤心之物,早已焚之,这才保留下来。”
谷易接了过来,呈给了萧业,萧业视之,果真是济丰质库的当票,且保存完好。又望了望地上跪着的袁放,“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袁放摇摇头,“下官无话可说,惟愿大人早惩奸佞!”
萧业示意,将口供拿给他画了押,便让人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鲁能看着他蹒跚麻木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也是个苦命人啊!他母亲思念孙儿,眼睛都哭瞎了,到郴州不过半年就病逝了。一年后,妻子也忧思过度离他而去。
我们在郴州找到他时,他就是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听说在公署里也被人排挤,人送外号‘袁百两。”
“这?旁人怎会知道?”王韧听了,十分惊奇。
萧业波澜不兴,解疑道:“外放的京官,自然要摸清底细来历,以免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郑大勇脾气火爆,心中不忿,“这群腌臜畜生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害得家破人亡!”
萧业对他们的愤懑未置可否,只是嘱咐鲁能多看顾些袁放,莫让他寻了短见。
至于仁远伯卫瓘,初时还不肯招认行贿刑部尚书张极维之事,直至看到妹夫被押上了堂,才知在劫难逃,竹筒倒豆子般全都招了。
对于济丰质库的伙计,萧业略用了些刑罚,也都招了。
只有那济丰质库的掌柜嘴硬,叫嚣着他背后有人,一定会跟大理寺秋后算账,即使受了刑讯也不肯招供画押。
三个捕头亲眼看着萧业将那掌柜的塞了嘴后,取来一箱子长钉,一根一根地钉进了他的身体里。
那掌柜的生不如死,口中塞了布,呜咽不清地叫骂着,让萧业给他一个痛快。
却见萧业不急不恼,亲自取来巾帕为他擦拭头上的冷汗和身上的血污。
那些钉子没有了血污的遮掩,明晃晃地贯穿着身体,有种骇人的诡异。
三个班头站在一边,连开口劝阻都给忘了。他们虽是公差,也未见过这种残忍的逼讯手法。
却听萧业幽幽道:“你放心,这些钉子全部避开了要害,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而且,我这里备着上好的金疮药,也不必担心止不住血。
我也是难得碰得上你这样的硬骨头,我记得最多的一个是钉了十二根铁钉才招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打破这个记录啊!”
喜欢。
第78章 袁百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