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场宏大的工程,每一个环节都如精密齿轮般咬合,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华夏机动集团军而言,这场战争的形态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他们无需构建庞大的后勤体系,只需将部队像蛰伏的猎豹般秘密潜伏在熊军进攻路线附近的山林与峡谷中。这些区域早已被侦察兵标注出天然的隐蔽点 —— 陡峭的岩壁后可藏炮群,茂密的灌木丛能掩装甲,就连干涸的河床都被改造成临时的弹药囤积处。补给方式简单而高效,依靠当地情报站建立的地下通道,罐头、子弹、药品等物资通过骡马队夜间输送,每次交接都在严格的暗号确认下完成,如同血液在毛细血管中无声流动。
作战原则更是灵活得让对手难以捉摸:能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就果断出击,如同雄鹰扑兔般迅猛;若敌我力量悬殊,则立刻化整为零,利用熟悉的地形展开游击消耗。今天在山腰埋设地雷,明天在河谷袭击辎重队,后天又突然消失在茫茫林海,让追踪的熊军疲于奔命。更重要的是,华夏空军早已牢牢掌握制空权,歼击机群如同巡逻的猎鹰,日夜盘旋在阿呼国上空。熊军的侦察机只要敢越过边境线,不出十分钟就会被锁定击落,这种绝对的空中优势,让机动集团军的地面行动如虎添翼。
与之相对的是,熊军正面临着一系列近乎致命的挑战。前线的六个机场在之前的突袭中被彻底炸毁,跑道上布满弹坑,塔台变成焦黑的骨架,燃料库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要修复这样的机场绝非易事,光是清理废墟就需要一个工兵旅忙碌半个月,重建跑道的钢筋混凝土更是得从千里之外的兵工厂调运。现代战争极度依赖空中侦察和火力支援,没有机场就意味着坦克集群成了睁眼瞎,只能在陌生的地形上盲目推进,这种困境绝非三两天就能扭转。
装甲部队的调动更是难上加难。熊国通往阿呼国附近的铁路线只有两条,其中一条还在五年前的洪水中断过,修复后承重能力大不如前。每列运送坦克的列车都得严格控制速度,时速不能超过三十公里,否则就有脱轨的风险。为了将四十个坦克师运抵阿呼国边界,铁路部门调用了全国三分之一的货运列车,整整耗费了两个月时间。那些庞大的钢铁巨兽在平板车厢上颠簸前行,许多坦克的履带在运输途中就因震动松动,到达目的地后还得花三天时间检修才能投入使用。
瓦西里的指挥所设在一座废弃的羊毛加工厂里,墙壁上还残留着羊群走过的污渍。加密电台的滴答声突然被新指令的嗡鸣取代,一份厚厚的增兵电报摊开在油腻的木桌上,油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凝结着西伯利亚的冰霜。四十个师的编制数据在他眼前跳跃 —— 每个师一万六千人的钢铁骨架,下辖两个坦克旅、一个摩托化旅、一个炮兵团,以及通信、工兵、防化等支援单位,如同四十把淬火利刃,在沙盘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瓦西里的指尖划过标注着坎大哈山口的等高线,沙盘里的沙砾带着粗糙的质感,刺痛了他的神经,仿佛已经触及到那些即将碾轧而过的履带。窗外的黎明微光被铁灰色的云层吞噬,整个指挥所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浓重的杀意。呼吸间尽是柴油和冻土混合的腥气,那是装甲部队特有的味道。助手们屏息肃立,加密电台的红光在他们脸上划出血痕般的光斑。瓦西里咽下喉间那股如同熔岩般滚烫的冲动 —— 这不是简单的增援,而是复仇引擎的点火轰鸣,一旦启动就再也无法停下。
东部军区的荒原上,西伯利亚的寒风卷着雪沫,像无数把小刀子,抽打在首批抵达的坦克师士兵脸上。新上任的军区司令瓦西里站在指挥车前,竖起的羊皮领遮住了半张脸,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穿透风雪,死死锁定着远处阿呼国的山脊线。他的军靴下结着厚厚的冰碴,那是昨夜在雪地里站了四个小时留下的痕迹。
精锐部队的徽章在寒风中闪烁,T34U 坦克队列如同一群沉默的巨兽,履带深深陷入冻土,引擎的低吼撕裂了荒原的寂静。这些坦克的炮塔上都涂抹着新的白漆,画着熊国陆军的黑色铁十字标志,炮口套着防尘罩,在风雪中微微颤动。摩托化旅的装甲运兵车排成楔形阵,车身上的伪装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炮口齐齐指向铅灰色的阴云,仿佛要将那厚重的云层刺破。
补给
第808章 双线攻势与潜伏獠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