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自己那件宽大的、仿佛哆啦A梦口袋般的道袍袖袋里,慢悠悠地摸出一张空白的明黄色符纸,又掏出一支……普普通通的黑色签字笔!这反差感,让旁边的天心英子看得直撇嘴。
江祖平却毫不在意,他屏气凝神,胖乎乎的手指握着签字笔,在符纸上飞快地勾勒起来!那笔迹不再是安川重樱符箓的流畅优美,而是充满了扭曲、诡异、如同蝌蚪般游动的符文!每一笔落下,都仿佛引动了周围空间的阴寒之气!一股令人心悸的、仿佛来自九幽地府最深处的阴森、污秽、绝望的气息,从那尚未完成的符咒上弥漫开来!
安川重樱看得眼睛都直了,好奇地问道:“江科长~您这画的……是什么符啊?这符文……好生诡异霸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吔~感觉比我们阴阳寮里最邪门的禁咒还要邪乎!”
江祖平最后一笔落下,符咒完成!那扭曲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幽幽的、不祥的暗绿色光芒。他得意地捋了捋那几根假胡子,摇头晃脑地卖弄道:“嘿嘿~樱酱,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乃我龙虎山秘传——‘九幽召魂符!别看它名字听着唬人,在正一道里,这可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罪大恶极、万死难赎其罪的邪魔外道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符箓,那暗绿光芒映得他胖脸有些诡异:“只要将此符贴在目标身上,嘿嘿……不出一时三刻,便会有无数沉沦于九幽地狱深处、饱受折磨、怨气滔天的积年老鬼、凶戾厉魄,被这符咒之力强行召唤而来!它们会循着‘食物的气息,疯狂地扑向目标,撕咬他的灵魂本源!那种痛苦……啧啧啧,可比下油锅、上刀山要‘爽一万倍!”
江祖平瞥了一眼沙发上还在抽搐哀嚎的萨拉,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专业”点评:“要论在肉体上玩花样、搞折磨,你们降头师可能花样多点。但要论在灵魂层面‘讲道理、‘做工作……嘿嘿,在咱们道爷面前,你们那点手段,就是弟中之弟!班门弄斧!”
旁边的天心英子听得小脸发白,忍不住插嘴问道:“江科长,这……这‘九幽召魂符……听着比笠原阿姨的刀子还吓人啊?真有那么厉害?”
江祖平摇了摇头,一脸“你太年轻”的表情:“对付普通人,那当然是笠原大姐的刀子更直观、更痛快!皮开肉绽,血呼啦嚓,看着就解气!可对付萨拉这种缺了大德、把灵魂都卖给魔鬼的法师……” 他胖脸上露出一丝冷意,“就得用这种专门招呼他‘命根子的手段!他们最宝贝什么?不就是自己那点修为和灵魂吗?用九幽厉鬼撕咬他的灵魂本源,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万倍!那感觉……就像把你最珍视的东西,一寸寸地、活生生地撕碎!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空壳!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未落,江祖平手腕一抖!
啪!
那张散发着幽幽暗绿光芒、充满了不祥气息的“九幽召魂符”,如同跗骨之蛆,精准地贴在了萨拉血肉模糊的胸口!
符箓贴上的瞬间!
嗡——!
整个VIP厅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几分!一股更加阴冷、更加污秽、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风凭空卷起!空气中响起一阵若有若无、凄厉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哭狼嚎!仿佛有无数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在虚空中睁开,死死盯住了萨拉!
萨拉的身体猛地一僵!连之前的抽搐都停止了!他脸上的表情,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极其恐怖的变化!
先是极致的恐惧!他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里面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惊骇,仿佛看到了比地狱还要恐怖的景象!身体不受控制地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紧接着,恐惧升级为惊恐!他的眼球疯狂地转动,似乎想看清四面八方涌来的无形恐怖,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嗬嗬”的漏气声!脸上的肌肉扭曲到了极致,写满了“不要过来”的绝望!
最后,惊恐变成了彻底的、死灰般的绝望!他脸上所有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和青灰!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神涣散,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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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不要过来!滚开!你们这些恶鬼!滚开啊——!!!”
萨拉猛地爆发出比之前凄厉百倍的、完全不似人声的绝望嘶吼!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在血泊中疯狂地扭动、翻滚!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挠着,仿佛要驱赶那些只有他能“看”到的、来自九幽地狱的恐怖存在!他想逃!想躲!想钻进地缝里!
然而,身上那数十个深可见骨的刀口,每一次剧烈的动作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鲜血如同不要钱般喷涌!这种肉体剧痛与灵魂被撕咬的双重极致折磨,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炼狱!什么是永恒的绝望!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旁边的宿羽尘、沈清婉、笠原真由美、安川重樱、天心英子,所有人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的眼神如同万载寒冰,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动摇,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种“罪有应得”的平静。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注定结局的戏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萨拉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嘶吼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他的精神防线,在九幽厉鬼和孩童怨灵的双重撕咬下,终于彻底崩溃!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的几分钟。
萨拉的身体猛地一抽,如同上岸的鱼最后一次弹跳,然后彻底瘫软在血泊中,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他口吐白沫,眼神涣散无光,脸上只剩下呆滞的、被彻底玩坏了的惊恐。意识已经模糊,只剩下本能的、对无尽痛苦的恐惧。
“求……求求……你们……饶……饶了我吧……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让……让它们……走……走开……离我……远点……远点啊……”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充满了极致卑微和恐惧的哀求。
直到这时,江祖平才慢悠悠地走上前,如同撕掉一张废纸般,随手将那张散发着不祥绿光的“九幽召魂符”从萨拉胸口揭了下来。那符纸离开身体的瞬间,上面扭曲的符文光芒迅速黯淡,那股笼罩VIP厅的阴寒之气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安川重樱也适时地挥了挥手,用意念命令道:“小鬼头们,辛苦了,先回来吧。”
数十道带着满足(复仇)和一丝疲惫的孩童怨灵虚影,如同归巢的倦鸟,依依不舍地从萨拉体内钻出,重新汇聚成那个小小的鬼王形态,对着安川重樱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化作一道黑烟,融入了安川重樱的式神空间。
失去了符咒和怨灵的双重折磨,萨拉如同一条被扔上岸的、濒死的鱼,瘫在冰冷的血泊里,只剩下大口大口、贪婪地、仿佛要将肺都吸出来的喘息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地、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招惹到的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豪门护卫或者普通特工!他们是一群活生生的、手段比他这个降头师还要狠辣诡异百倍的——活阎王!
宿羽尘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只剩下半口气的萨拉,缓缓蹲下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萨拉混沌的意识中:
“萨拉先生,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吗?”
他盯着萨拉那双涣散、充满恐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金鳞集团,为什么如此急迫、甚至不惜动用降头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要逼着陆家跟你们合作?这‘解忧丹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萨拉的身体因为听到问题而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他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眼神努力聚焦,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声音嘶哑、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却带着一种彻底认命的颓然:
“因为……因为……我们的地盘……被人抢了……” 他喘了几口粗气,眼中再次浮现出恐惧和怨毒,“是……是那帮‘混沌组织的……混蛋!他们……他们不讲规矩!”
说着,他猛地将头转向站在一旁的江祖平,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熟悉感:“那个……那个领头的家伙……他……他使用的……就是……就是和你差不多的……道术!那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江祖平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他胖脸上的肌肉猛地绷紧,小眼睛里爆射出锐利如刀的精光!他一步跨到萨拉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凝重:
“那家伙……是不是……叫方恨?!”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兰提斯?萨拉虚弱地点了点头,确认了江祖平心中那个最坏的猜测:“对……就是他!方恨!那个……魔鬼!他……他带着那帮‘混沌组织的疯子……把我们从曼谷……像赶狗一样赶了出来!还……还抢走了我们金鳞集团经营了十几年的……总部基地!” 萨拉的声音里充满了屈辱和恨意,“所以……我们才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到这缅北来……想……想喘口气,找……找新的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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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了几口,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这缅北虽然暂时……能让我们……休养生息……可这……这穷乡僻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老板……” 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地上昏迷的维拉潘,“……老板说……他认识一个人……或许……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更安全、更隐蔽的……安身之地……于是……我们就联系了……那个叫……何涛的人……”
“何涛?” 沈清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名字,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冷冽地追问,“维拉潘和这个何涛是什么关系?是他指使你们对陆家下手的吗?”
萨拉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随即吃力地摇了摇头:“那个何涛……怎么……和老板认识的……我……我真的不清楚……只听老板……私下提过……说那位何先生……很有实力……在龙渊……手眼通天……老板和他……是……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关系……好像……很密切……”
他喘得更加厉害,仿佛随时会背过气去:“但……具体的……详细情况……你们……就得……问他了……”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再次指向地上昏迷不醒的维拉潘,随即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VIP厅内,再次陷入一片凝重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戴着大金链子、满嘴牙被打光、昏迷在地的胖子——维拉潘身上。一条更深的、通往龙渊内部的黑暗线索,随着“何涛”这个名字,又一次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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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恶人自有“恶鬼”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