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清寒的指尖涌入她的灵台。弑神令突然悬浮起来，玉简上的篆字发出血色光芒，将整个魔渊照得如同白昼。他看见暗金甲士战甲下的皮肤开始崩裂，露出里面流淌着金色血液的骨骼——那是只有混沌嫡系才有的特征。
“你到底是谁？”叶天涯的声音冷得像冰。
暗金甲士的头盔突然裂开，露出一张与叶天涯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一道贯穿鼻梁的疤痕。“我是谁？”他笑着抹去嘴角的血，“我是被你亲手斩落神坛的……亲弟弟啊，我的好哥哥。”
苏清寒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瞳孔里的纯黑与澄澈疯狂交织。轮回镜光晕突然化作一道光链，一头缠上弑神令，另一头竟刺入暗金甲士的眉心。
“不——！”暗金甲士发出凄厉的惨叫。
叶天涯瞳孔骤缩，他看见光链中流淌的，是苏清寒的神魂碎片。而暗金甲士眉心浮现出的，是与林婉柔当年刺他那一剑时，一模一样的血色咒印。
魔渊深处的心跳声突然变得急促，黑雾中缓缓升起一道巨大的虚影。那虚影头戴帝冕，周身环绕着万千星辰，竟与叶天涯前世的天帝真身一般无二。
“清寒！”叶天涯想去抓那道光链，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苏清寒望着他，眼角滑落一滴泪：“原来……我真的……记得你……”
泪滴落在弑神令上的瞬间，玉简突然炸开。无数信息流涌入叶天涯的识海——那是苏清寒的记忆，从她被炼成容器的那天起，到每一次偷偷压制他火煞时的心疼，再到刚才主动引动献祭术的决绝。
最后一幅画面，是个雪夜。年幼的苏清寒抱着膝盖坐在炼魂炉边，手里攥着半块玉佩，那玉佩的样式，与叶天涯前世送给林婉柔的定情信物，分毫不差。
暗金甲士的惨叫声突然拔高，他眉心的血色咒印开始燃烧：“凌霄老狗！你竟敢算计我——！”
叶天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苏清寒的身影与暗金甲士的身体撞在一起，轮回镜光晕与血色咒印同时爆开。
当烟尘散去时，祭坛上只剩下那枚弑神令，静静地躺在血泊里。
叶天涯踉跄着上前，指尖刚触到玉简，就听见魔渊最深处传来一声叹息，像极了苏清寒的声音：
“记得……去凡俗找我……”
令狐白扶着重伤的云中歌赶来时，只看见叶天涯站在空荡荡的祭坛前，周身的混沌气流第一次出现了紊乱。弑神令悬浮在他头顶，上面的篆字正在缓缓改变，最后化作三个字：
“寻魂路”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虚空里，一缕微弱的魂火正拖着轮回镜碎片，朝着凡俗的方向飘去，身后跟着三道若隐若现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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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弑神令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