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早把钉耙扔给沙和尚，自己蜷在小白龙变的龙龟背上，前爪搭着龟甲边缘，呼噜打得震天响。龙龟懒洋洋地缩着脖子，壳上的纹路在暮色里泛着青幽的光，倒像面天然的盾牌，把八戒那点憨态和唐僧的背影隔开。
队伍最末的沙和尚，离前头足有五丈远。他挑着担子的肩膀微微前倾，像是怕肩上的重量压垮了脚下的山路。胸前的骷髅头被他用袈裟裹了两层，可走在石子路上时，仍能听见骨头相碰的轻响，在这静悄悄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越。
唐僧走着走着，总忍不住回头瞟。不是想看沙和尚，是怕。怕那串骷髅头会突然挣开袈裟，怕那五丈的距离会突然缩短，怕自己前九世临死前的失重感，会毫无征兆地攥住他的脚踝。每次回头，都看见沙和尚低着头，一步不落地跟着，降妖宝杖在他手里攥得发白，倒像是怕自己会扑上去似的。
“师父，看啥呢？”孙悟空忽然回头，火眼金睛在暮色里亮得像两盏灯，“再走半里有座山神庙，今晚就在那儿歇脚。”
唐僧慌忙转回头，鼻尖差点撞上猴子的金箍棒。“没……没什么。”他攥紧手里的念珠，指腹把紫檀木珠子磨得发亮，“只是觉得……悟净离得太远了。”
“他乐意远着呗。”猪八戒不知啥时醒了，从龙龟背上探出头来，肥脸被暮色糊成团白，“师父您忘了？前儿个他想给您递水，您手一抖，把碗都摔了。”
唐僧喉结滚了滚，没接话。他当然记得。当时沙和尚的手刚伸过来，他就看见那只手
第288章 唐僧收沙僧（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