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衣袖。紧接着，赵永年趁势一点，封住了二师姐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二师姐，对不住了，我不能让你带走小六。”赵永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决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沈连长，这位以勇猛着称的抗日英雄，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接近。他见二师姐被困，毫不犹豫地开了枪，试图解救她。子弹擦过赵永年的耳边，吓得他连忙侧身躲避。
“赵师傅，不要逼我动手！”沈连长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永年心中一凛，他知道沈连长的枪法精准，一旦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赵家武馆的院落染上一层凄艳的红。院中那棵老槐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发生的一切叹息。
沈连长身着洗得发白的军装，腰杆笔直如松，站在院中央。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被两名士兵押着的闫小六。34;赵师傅，34;沈连长转向站在台阶上的赵永年，声音低沉而坚定，34;你应该是一个有骨气的中国人。我们现在正在和鬼子作战，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34;
赵永年背着手，宽厚的肩膀微微佝偻，那张常年习武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布满阴云。他望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闫小六，眼中交织着失望、愤怒与难以言说的痛楚。
34;师父！34;闫小六挣扎着，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34;您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34;
34;闭嘴！34;赵永年突然暴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院中所有人都为之一颤。他大步走下台阶，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34;小六，为师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34;
闫小六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34;是...是武德为先，忠义为本...34;
34;亏你还记得！34;赵永年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抽搐着，34;那你告诉我，你背着我和日本人接触，收他们的钱，给他们传递消息，这就是你的忠义？34;
沈连长在一旁补充道：34;赵师傅，我们的人亲眼看见他出入日本宪兵队，还接过一个信封。昨天鬼子精准地袭击了我们一个隐蔽的补给点，就是因为他透露的情报。34;
闫小六突然激动起来：34;不是的！师父，我是被逼的！他们抓了我娘，说如果我不合作就...34;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赵永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34;你娘？34;赵永年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34;你三岁那年闹饥荒，你娘早就饿死在逃荒路上了。是我在乱葬岗上把你捡回来，教你武功，把你养大。34;他的声音开始颤抖，34;你现在编这种谎话来骗我？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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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小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34;师父...我...34;他的眼泪夺眶而出，34;我只是想过好一点的日子...日本人答应给我钱，给我地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34;
赵永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常年习武而粗糙的大手已经握成了拳头。34;小六，34;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34;我也不能护着你了，是你自己做的孽。别怪为师我。34;
话音未落，赵永年身形如电，右手成剑指，精准地点在闫小六颈后的穴位上。闫小六瞪大了眼睛，嘴唇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沈连长见状，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34;带走。34;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架起昏迷的闫小六。
34;赵师傅，34;沈连长郑重地向赵永年敬了一个军礼，34;您是个明白人。国家危难之际，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做出选择。34;
赵永年望着被拖走的徒弟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他挺直腰板，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34;沈连长放心，我赵永年虽然只是个武夫，但也知道什么是民族大义。从今往后，我和我的武馆，任凭差遣。34;
沈连长点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34;有您这样的中国人，我们一定能将鬼子赶出中国。34;他顿了顿，34;不过...您真的不后悔？毕竟那是您一手带大的徒弟。34;
赵永年转身望向院中那棵老槐树，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在他坚毅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34;后悔？34;他苦笑一声，34;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是我没教好他，让他走上了歪路。34;他转过身，眼中已是一片清明，34;但大敌当前，个人情感必须让位于民族大义。这点觉悟，我赵永年还是有的。34;
沈连长肃然起敬：34;赵师傅高义！有您这样的师父，是中国武术界的骄傲。34;
赵永年摆摆手，声音低沉：34;沈连长过奖了。天色已晚，您军务繁忙，我就不多留了。日后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34;
送走沈连长一行人后，赵永年独自站在院中，望着闫小六平日练功的木人桩，久久不语。晚风拂过，吹动他鬓角的白发，那张刚毅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疲惫和哀伤。
34;师父...34;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永年回头，看见最小的徒弟小林怯生生地站在廊下，34;晚饭...已经准备好了。34;
赵永年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34;好，叫师兄们都来吃饭吧。34;他走向小林，摸了摸孩子的头，34;记住，习武之人，首重武德。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34;
小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将师父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他知道，从今天起，武馆里再也不会有六师兄的身影了，而师父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渡边喜一眼角抽搐。他见过太多韩璐在讲道馆的比试，却从未见过这般杀意凛冽的八极拳。右脚垫步的刹那，他听见自己护具绷带断裂的细响，侧踢如出膛炮弹直取韩璐左肋。可那双纤细的手掌却像铁箍般钳住他脚踝，力道之猛竟让他在空中悬停半秒——这半秒足够韩璐的左膝如毒蝎摆尾般弹起，八极拳特有的搓踢正中小腿胫骨。
“咔嚓！”
骨裂声惊起梁上栖息的蝙蝠。渡边惨叫着单膝跪地，断腿以诡异角度扭曲着，冷汗顺着下巴滴在砖缝里。他看见韩璐甩开掌心血珠，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东京武道会，那个总爱穿月白道服的少女曾对他说：“真正的武道不该沾染无辜者的血。”此刻她眼底的寒意却比北海道冬雪更冷，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渡边君，这记搓踢，可还合胃口？”
“废物！”池内少佐的军靴碾过砖石，刀柄在鞘中发出嗡鸣。这个被称作“军部之刃”的男人，左手拖着昏迷的渡边，右手伯莱塔手枪直抵韩璐眉心，枪管在阴影里泛着幽蓝。“江口涣，你背叛帝国那日就该想到今天。”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剑道馆的天才，如今不过条丧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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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鹰燕共抗螳螂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