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苏言说起府衙后院藏着“立宗的关键宝贝”,墨谷子眉头一拧,拧得能夹死三只苍蝇,手里攥着的“阳神印”被捏得“嘎吱”响,铜印边缘温润的包浆都被蹭掉一圈,指尖沾着的铜屑簌簌往下掉。
他斜睨苏言时,眼角皱纹挤成了沟壑,嘴撇得能挂个油瓶儿,语气里的质疑像淬了冰:“苏言!你这话可别乱说!府衙后院我上午才去过,青砖地缝里全是凡人的烟火气,连株能聚灵气的狗尾巴草都长不活,哪来的‘关键宝贝?你莫不是把那枚碧水珠当传家宝了?那珠子顶多算‘不错的材料,离‘立宗关键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我看你是被胜利冲昏头了!”
旭东道人也跟着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葫芦口晃出的酒液溅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像块难看的疤。
他眯着的眼睛快成了一条缝,嘴角耷拉得能碰到下巴,原本带点笑意的脸瞬间垮成了苦瓜,语气里的散漫裹着浓浓的不信:
“可不是嘛!扬州府衙那后院,我当年帮知府看风水时翻遍了!除了三棵歪脖子老槐树——树皮都被虫蛀空了,就是个飘着绿藻的破池塘——我往池塘里扔过灵草,第二天就烂成了泥!你要是缺灵脉,咱们去城外‘清风岭找,犯不着拿凡人地盘说事儿,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两人对视一眼,墨谷子眼里明晃晃写着“这孩子怕不是飘得没边了”,眼球瞪得溜圆,腮帮子鼓得像含了俩核桃;旭东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角抽搐着,藏着“年轻人就是爱做白日梦”的无奈。
墨谷子心里嘀咕:苏言这孩子,有了碧水珠和酒吞残魂就忘形了?
府衙后院那种灵气稀薄得能噎死人的地方,能有什么宝贝?
怕不是他自己做梦梦到的,还把梦当真了!
旭东也暗忖:还师祖亲赐呢,师祖飞升前的宝贝我哪个没见过?
真有这宝贝,能藏在凡人柴房里落灰?怕不是他自己刻了块破石头糊弄人!
苏言却不辩解,只是笑着转身:“师父,墨长老,去了您二位就知道了。”
“师祖亲赐?”墨谷子脚步猛地顿住,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原地,眉头皱得能夹碎铁块,伸手抓住苏言的胳膊,指节用力得发白,连青筋都爆了出来,
“云阳师祖飞升前,除了传我阳神印、传你师父元婴佩,什么时候还赐过别的宝贝?当年我跟在师祖身边三年,他炼的每样东西我都记在本子上,连块废铁都没落下!你可别乱攀扯师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淮水静虚宗没见过宝贝!”
旭东道人也收了晃葫芦的动作,直愣愣地盯着苏言,原本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得像铜铃,眼白里的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炸开,看着吓人得很。
他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苏言的肩膀,掌心还带着酒气的温热,
力道却重得能拍碎核桃:“苏言,你跟师父说实话,是不是遇到难处了?要是缺材料,师父把静虚门那半块‘玄铁给你——那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要是缺邪核,咱们明天就去乱葬岗,就算抓几只低阶尸妖也能凑数——可别拿师祖说事儿,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在蓬莱阁那些老伙计面前都抬不起头!”
嘴上虽不信,两人还是跟着苏言往府衙后院走。
一路上,墨谷子攥着阳神印的手就没松过,指节泛青,铜印时不时泛着淡淡的金光,却只映得周围的青砖更显灰暗——连点灵气波动都没有,气得他忍不住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
他凑到鼻尖闻了闻,空气中只有泥土和草木的腥气,连丝灵韵的清香都没有,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地方要是有宝贝,我这阳神印早该亮得像个小太阳了!现在连点反应都没有,肯定是苏言骗人!
旭东道人也悄悄运转灵力,指尖泛起微弱的白光——那是他拼尽全力才凝聚的灵力,结果灵力刚散出去就像石沉大海,连点回响都没有,气得他忍不住啐了一口:“呸!这地方的灵气,比我当年待过的‘万魔窟还稀薄!万魔窟好歹还有点魔气,这儿连屁都没有!”
走到后院角落的柴房门口,旭东道人指着那扇破木门,门板上贴着张褪色的“福”字,边角卷得像咸菜叶子。
他嗤笑一声,伸手戳了戳门板,木屑簌簌往下掉,还带出几只死蟑螂,看得他赶紧缩回手:“你看!就这破柴房,里面除了劈柴就是蜘蛛网——我看蜘蛛网都比这柴房值钱,能有什么宝贝?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咱们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凑材料吧!”
墨谷子也跟着点头,刚想开口劝说苏言“别再执迷不悟”,就见苏言抬手在门框右侧的凹槽里按了三下——“咔嗒!咔嗒!咔嗒!”三声清脆的响,像机关咬合的声音,又像玉佩碰撞的脆响。
紧接着,那扇破木门缓缓向两侧滑开,一股浓郁到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灵气瞬间涌了出来——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亮了几分,柴房周围的三棵歪脖子老槐树,枯枝上竟瞬间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地上的泥土里,钻出了细小的青草,顺着灵气的方向疯长;连那飘着绿藻的破池塘,塘水都变得清澈见底,里面竟然游来了几条银色的小鱼,欢快地吐着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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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墨谷子和旭东道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大得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墨谷子手里的阳神印“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铜印滚了半圈撞在青砖上,发出“哐当”的脆响,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像铜铃,瞳孔都放大了三倍,原本严谨的脸瞬间没了血色,白得像张纸,只剩下极致的震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半天合不拢。
旭东道人手里的酒葫芦也“哐当”砸在地上,酒液泼了一地,散发出浓烈的酒香,却被灵气的清冽盖得严严实实,连点酒味都闻不到。
他踉跄着后退三步,脚跟磕在青石板上差点摔倒,双手乱舞着才稳住身形,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瞬间亮得吓人,像两盏被点燃的大灯笼,死死盯着柴房里的东西,连眼睛都忘了眨,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幻觉。
“这……这灵气!”墨谷子的声音都在发抖,像被冻僵的小鸡仔,他猛地运转灵力,指尖泛起耀眼的金光——那是阳神境修士的灵力外放,金光亮得能晃瞎眼!
可金光刚碰到灵气,就像烛火遇到狂风,“噗”的一声就黯淡下去,只剩下微弱的光晕在指尖跳动,像随时会熄灭的萤火虫。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灵气,掌心刚接触到那股温润的气息,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嘴里喃喃道:“烫……不对,是暖!这灵气……比蓬莱阁主峰灵脉还浓十倍!我的灵力……竟然被压制了!这怎么可能!”
旭东道人也快步冲到柴房门口,探头往里看——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白里的红血丝都炸开了,像要渗出血来,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活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后院的宝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