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倒是没什么大事,一切都乏善可陈,除了官府中偶然流出的辽东大捷的消息,在民间沸腾过一阵,其余并无太多新鲜事。
可流言毕竟是流言,缺少了朝廷正面背书的消息,却是染上了一层疑云,辽东到底是胜是败,朝廷至今没有正面回应过。
所以民间的庆祝,多少缺了一份坦然,显得不是那么爽利。
除此之外,唯一还算有趣的事就是东市新开了一家店铺,要说为什么一家店铺值得长安人追捧呢?
概因这间店铺售卖的东西属实新鲜的紧,有那不需牛马驱动,就可自行走道的小车,还有颇为怪异的两轮车,只要有一个人在那车上紧着倒腾双腿,那两轮车就不会倒下,而是快如走马一般奔驰,真是怪哉!
还有那名为直升机的古怪机关,如那小车一般拧紧发条,就可陡然升空,开业之时属实惊诧众人,只是这般金贵的玩物太过脆弱,飞起来就控制不住,待到半刻钟后,机关乏力,就会从空中坠毁。
故而这般一次性的玩具劝退了不少追捧的买家,虽说店家一再承诺,只要玩耍的时候在地面铺上厚厚的细沙,只要蒙准落点,未必一定会坏。
可即便如此,看着那高达八百贯的售价,朴素的长安纨绔还是望而却步了。
除了个别顶级纨绔和一些狂热的飞升爱好者,这最高档的玩意反而是少有人问,所谓镇店之宝的处境,反而尴尬了起来。
出乎店家的预料,店中售卖的最多的反而是店家一直摆在角落里的翻斗车,这种样貌丑陋被神秘的店主斥之为傻大黑粗的玩意,反而收到了热烈的追捧。
店主属实想不明白,为何只要是男子,不拘大小,只要见到这傻玩意吭哧吭哧地在沙地上铲土就会驻足观望。
而一到那铲铲成功的将一捧沙土挪移到盒中之时,总会引起不明其意的喝彩。
褚欣儿百无聊赖的坐在在店铺后堂,与王幼薇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外面那翻斗车的站台又围了一帮毛孩子,撵也撵不走,买也不说买,我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那里面还有十六七的成年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没事做了吗?盯着个翻斗车看了快半日哩,要让夫君看见,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难听话哩。”
褚欣儿翻出账本,一边计算一边搭话:“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魔力,要说机关繁复,那带着方向和差速器的小车车不比翻斗车厉害?恁笨个物件,连转弯都成,只能直来直去,就是带了个铲子就惹得他们大呼小叫的。”
王幼薇道:“听闻翻斗车的库存已经卖完了?除了展台上的那两个,一个都没了?匠人们可是足足做了五十个哩,都是谁买的?”
褚欣儿翻出账本递了过去,嘴里说道:“只工部就定了十台,他们也是想瞎了心,实指望将咱家的玩具放大制作,将来用到矿上,却不知放大之后,那发条确实十头牛加起来都扭不动,若是加上一堆齿轮卸力,光那些齿轮就要比车重了,婆婆说了,越是繁复的东西越不经用,怕是工部想的差了。”
王幼薇随口道:“不是说等婆婆弄明白蒸汽机,就能搬运到车上,到时候即可转为民用?”
“哪有那般简单?漏的气比存的气都多,还是老老实实的等泉州的橡胶树收割了才是正经。”
“唉,那还得等一年哩,我还想坐蒸汽小火车呢,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行。”
“且等着吧,婆婆玩心太大,挺着恁大个肚子,偏生这也想玩,那也想要,蒸汽机、内燃机、发电机哪个都想做出来,可哪个也没个头绪。”
王幼薇听到褚欣儿说起发电机顿时一阵紧张:“那发电机可不是好玩意,咬手哩,那连出来的铜线即便是用麻布包了也不顶事,除了能把竹丝烤红,啥用也没有。
只要一靠近,身上就麻麻嗖嗖的,忒难受。”
褚欣儿笑道:“婆婆说过,蒸汽机或是内燃机与发电机是相辅相成的,一法通百法通,想来解决了动力问题,发电机就真的好用了,不过发电机咬人的事属实难办,或许等夫君回来以后才有解决的办法。
怪只怪夫君的姥爷记个笔记忒也不清楚,这么大的问题竟是只字未提,不过夫君作为姥爷的关门弟子,想来是有些关窍没有落于纸上,而是耳提面命的吧。”
王幼薇叹道:“那夫君何时才能回来呢?走了快四个月了吧?我都来天癸了,也不尿床了……”
“呸,不知羞,这等言辞怎能在外胡言呢?”
“怕个甚,又没外人。”
…………………………
关于征辽大军的动向,说来也是有趣,自崔尧东行海上揍小日子的当口,新罗大地上金春秋与苏定方为首的唐军属实上演了几场大戏。
期间不乏皇子丢失,全城索人,尔后又起了摩擦,大打出手的戏码。
双方自“撕破了脸”属实是打了好几场,一向侵略如火的唐军却似突然遭了瘟,和新罗所部打的有来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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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万幸的是,唐军虽有小挫,却是无一伤亡,反倒是节节胜利的新罗一方,损兵折将,死伤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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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凯旋归途分道扬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