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皇上果然老房子着了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刚回来,就要找晏女史。
这么迫不及待么……
皇帝进门的时候,只见殿内亮堂堂的,月夕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似乎等候已久。
见皇帝进来,她站起身来,规矩地作了礼:“皇上回来了。”
那声音无波无澜,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皇帝“嗯”了一声,边走边解下肩上的披风。
若放在平日,此时当有人上前替他接住,可月夕却站在原地,不见动静,只道:“方才刘公公出去迎皇上了,不知为何耽搁,我去让他进来。”
“不必了,”皇帝自行将披风放在书案前的椅背上,“是朕让刘荃不必进来的。”
他看着月夕:“且坐下,朕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倒是有一套,想反客为主。
月夕腹诽着,没有动:“不知皇上想跟我说什么?”
皇帝在椅子上坐下,只见月夕站在五步开外。似乎恭敬,可那架势却十分冷漠。
皇帝哂然。
从前,他就算面对最难缠的大臣,或者太后,都一向理直气壮,从无局促。在当皇帝之前,他是个闲散皇子,不问政事,就算在先帝、先皇后和先太子面前,也总是从容自若。而他当了皇帝之后,君临天下,更是不必怕谁。
但如今面对晏月夕,他却觉得自己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仿佛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
暗自深吸口气,皇帝也用平淡的语调道:“你方才见过王医正了?”
“正是。”
“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问了问皇上的病情。”
她点到为止。
皇帝等了等,见她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于是自行“嗯”了一声。
“你在这里等着朕,也与此有关?”他索性挑明。
“正是。”月夕的唇角弯起一抹笑,不紧不慢道,“皇上病愈,乃普天同庆的喜事。自今夜起,我也不必再值夜了,皇上说对吧?”
那笑意清浅而疏离,好似远在天边。
皇帝没答话。
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宁愿她像凌霄那样大发脾气,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宫里那些人似的,说什么都拐弯抹角。
“你在质问朕?”他不答反问。
“不过是提醒皇上,君无戏言。”月夕道。
皇帝看着她,缓缓道:“你心里大约在想,朕竟谎报病情,瞒着你,诓你到跟前来伺候,有失君王气度,是么?”
月夕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但她并不接话,仍站在原地看着她。
“晏月夕。”皇帝拿起案上一支青玉狼毫,在手中把玩着,道,“朕若下令,让你夜夜在寝殿之中伺候,你敢抗旨么?”
月夕愣了愣,忽然,耳根发起热来。
她觉得,自己再次低估了皇帝。
先前自己只知道他其实不大要脸,但没想到,他可以这么不要脸,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第二百五十八章 装病(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