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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石敬从暗格取出个铜匣,匣盖开启时射出三寸冷光。
      “御史台张大人最爱把玩这种缅钢袖箭。”
      朱权突然以筷箸挑开箭匣:"张垣死前攥着的密信,墨迹是用乌头汁写的。”
      他腕间青筋突起,筷尖点在铜匣某处雕纹。
      “就像这'寿'字纹,多刻半笔便成了'畴'字。”
      铜匣应声弹开,露出半封盖着凤印的和亲诏书。
      石敬蟒袍上的江牙海水纹微微发颤。
      “殿下应知陛下最忌兄弟阋墙?”
      他忽然将诏书掷入炭盆,火苗窜起青紫焰色。
      “就像这乌头毒,发作时手足俱焚。”
      更漏声滴答如催命符。
      吴师爷手中暖炉"砰"地坠地,炭块滚到吕绮玲裙边。
      她用绣鞋尖轻轻碾碎炭块。
      “这炭掺了辽东松烟,烧起来倒像狼烟信号。”
      石敬突然大笑,腕间赤练蛇窜上肩头。
      “殿下手下真是人才汇集啊!”
      他击碎酒坛封泥,浑浊酒液泼满青砖地。
      “这坛断头酒,本官敬当年漠北雪夜突围的鬼眼将军!”
      朱权却将半块虎符浸入酒坛。
      “该敬的是石大人。”
      他拎起湿淋淋的虎符。
      “没有您私开的关门,哪来本宫的灭族功?”
      符上铜锈遇酒剥落,露出内里鎏金的"敕造"二字。
      梆子声穿破死寂,石敬忽然挥袖扫落案上酒具。
      “瓷片纷飞间,他蟒袍下摆渗出血色。”
      “明日卯时,北新城驿道会有三十车'药材'过境。”
      赤练蛇红信舔过他脖颈。
      “还望殿下......”
      “本宫只要三车。"朱权突然将虎符按进青砖缝,"剩下二十七车石大人尽可献给二弟。”
      “殿下......”
      “本宫知道,一切还看大人的选择。”
      他靴底碾过虎符表面,鎏金字迹渐渐模糊。
      “就像这'敕造',磨平了便是前朝旧物。”
      五更鼓响时,石敬独坐残席,手中银剪正将《夜宴图》中韩熙载的面容绞成碎片。
      吴师爷捧着新誊的账册进来,瞥见炭盆里未燃尽的孔雀胆粉末,突然想起那日地宫壁画上消失的飞天。
      州府后门悄然驶出辆青篷马车,车辙印深得反常。
      朱权站在城隍庙飞檐上,望着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
      “白起,你说石敬能不能认出那三车药材里......”
      “掺了火龙油。”
      白起擦拭着错银刀柄,"李将军备的三百桶,足够烧穿这幽州的冰墙。”
      “这狗得换条链子拴着了。”
      “然而,今日的吕将军却意外地展露出几分难能可贵的机敏,往昔那份不加雕饰的莽撞锐气,似乎已被悠悠岁月悄然抚平,不显丝毫棱角。”
      白起忽而话锋一转,将玩笑之语抛向吕绮玲,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看来,咱们的吕将军也学会了藏拙于巧,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呐。”
      朱权闻言,亦是轻笑附和,眼中闪烁着几分玩味。
      “古语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世间的环境,对人的熏陶塑造,实是不可小觑。”
      此言一出,吕绮玲脸颊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朝霞映雪,即羞涩地说道。
      “殿下、将军,请勿以此等戏言相戏,吕某心中自有分寸,自知进退。”

第22章 准备换链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