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奇花异草，借着幽微的月光照出了满园芳华，暗香浮动月黄昏。
江瑟瑟从芥子袋里取出了一盏紫砂壶并两个茶杯，随手取了园子中的几朵花来做茶，手中燃起灵火，斟满两杯热茶，也不开口，先自饮了一杯。
花蓁瞥了一眼江瑟瑟掌心还留有痕迹的剑伤，自取了另一杯热茶仰头一饮而尽，喝出了饮酒的架势来，鲜花做茶入口有一股酸涩之味，之后再有回甘，留下片刻清香。
“姜思月，你很好，但我不会嫁给你的。”
“噗——”
江瑟瑟被花蓁的一句话给吓得茶都喷了出来，不住的咳嗽，好半晌才喘匀了气儿，脸被呛得通红：“不是，谁说过要娶你了？大小姐，您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一点？”
要是之前听到江瑟瑟这么一句话，花蓁非得恼羞成怒不可，但现在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江瑟瑟：“你要是没有这个想法更好。我这辈子，不嫁与人，逍遥一生，也快活。”
慢慢地回想起这些天花夫人跟花无颜的热忱，江瑟瑟才回过味来，明白了这对夫妻打得什么算盘，这刚送走了一匹白眼狼，转身又想招自己这只狐狸为女婿，也不知他们看女婿的眼光是有多差。
“不过遇见一个负心汉，你也不必如此丧气。”江瑟瑟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纠葛，但教育起别人来倒是头头是道：“你修了仙，寿数长着呢，没准儿以后就碰到一个两心相悦之人，现在好好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
花蓁倒没想到江瑟瑟会安慰自己，嘴角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浅笑，毕竟两人的初遇并不愉快，她又自斟了一盏茶道：“那你呢，说的这么明白，你有那个两心相悦之人吗？”
江瑟瑟摇了摇头：“我才不急，大道无情岁月悠悠，一人逍遥也可，得一心意相通之人双宿双飞也罢，皆是自己的活法，何况我......”
想起还未报的杀母弑族之仇，江瑟瑟沉默半晌，改口道：“何况我天天被你爹娘夸少年英才，这么早就摘一朵花，那多遗憾。”
两人连朋友也称不上，江瑟瑟对自己有所避讳也是正常，花蓁知道江瑟瑟是故意说俏皮话让气氛轻松些，露出了这些日第一次的开怀大笑。
“那是我爹娘急着嫁我，故意捧着你罢了，你呀，顶多算个少年罢。”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借茶做酒，倒是聊了个畅快，不谈来处不问归途，只谈今朝岁月，年少痴想。
花蓁看着天上的圆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喃喃道：“我一直被爹爹和娘亲保护的太好，就像着满园春色，经不起一点风雨。经过这一次唐玉的事，我也明白了，要想活出自己，靠别人不得，只能靠自己才是。”
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忽逢心上人的背叛重伤，能如此快地调整好心绪，甚至是释然了以往的束手束脚，已是不容易。
虽江瑟瑟经历苦难，但也绝不轻视在蜜糖中滋养出来的愁绪，不过是活给自己看罢了。
“是啊，得靠自己。”江瑟瑟也仰着头，看着那轮明月：“思月思月，月在人何在......”
第82章 月在人何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