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他自己是排斥着的，今日来，只为寻得一个答案。
一个明目三分的答案。
“你怎么了，夫仔？”轻问出声，于雪的话音中还带有一丝娇做，叫人听着很不舒服。
蒋晋夫没有直言，而是带着她来到了离学校不远处的星巴克，学校是个庄严的地方，他并不想打扰它的清净。
刚一踏进门，蒋晋夫便感觉到了一丝悸动。这一间咖啡厅，正是大学那会儿，他与她最常来的地方。熟悉的店铺，原先的装饰，不动的老座位，却连这咖啡竟也都如当初的一般，苦涩。
想起了那时刘诗施的一句话：越品越苦，越苦越想品尝。现在想来，这一句话正应了蒋晋夫此时的心境，一抹涩涩的微笑在唇边蔓延。
“雪儿，我只问一句，十一年前我你还有诗诗，我们是否已经相识。”开门见山，没有过多多余的话语，也并非质问的语气，蒋晋夫只想她能够亲自承认。
承认她当年犯下的错误。
然而换来的竟只是片刻的沉默，这让蒋晋夫有些失望，更有些心冷，宽容与退让逐渐淡出了他的内心，被冲动占据的内心，情绪压抑的爆发，只在一瞬间。
“我只问一遍，于雪！”手指因紧握咖啡杯而导致骨关节泛着涩白，青筋暴露无疑。
从未见过这样的蒋晋夫，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却被强烈的愤怒所包围着，前所未有的感觉凝固在半空中，让于雪感觉到了一丝的寒意。
眼神终究黯淡下来，话语终究缓缓出口：“是，我们曾经就相识，就像是路人一般，不识你我。”
抬眼落眼，蒋晋夫并未说一句话，而是眼眸深邃看不清瞳孔中的神色，就那样注视着眼前的人，那个品着咖啡依旧撒谎的女人，心中无名的一团热火在燃烧着，这十一年来所忍受的分别之苦，这是一年来所生活着的空白记忆，这十一年来明明近在咫尺却形同陌路。
这些，仅眼前这个依旧不愿悔改女人的一句话，便令自己与诗诗忍受的这些痛楚，这一辈子他都不会轻易忘记的。
杯子恍然摔落在地，引来了星巴克店里众人的注目，于雪匆忙弯下腰捡着破碎的瓷片，而后起身安坐看向了对面不动声色的夫仔，语气中满是疑惑：“你在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啊？”
视线扫过碎不成器的陶瓷杯，蒋晋夫竟露出了一抹微笑，这让于雪更加不解。
“都已经碎了的东西，你认为捡起来还有用吗？”手里玩弄着瓷器碎片，并未在意残碎的瓷片划破了指腹，蒋晋夫只是一昧的说完自己想要说出的话语：“就像已经犯下的错误，并不能轻而易举就能够被湮没，对吗，小雪？”
“嗯……嗯？夫仔，你……你为什么这么问？”有一些的心虚，有一些的底气不足，于雪轻声问向蒋晋夫，心中略微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
是否，那个一直只想要得到的他，知道了些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就别怪我撕破了脸。于雪，十一年前因你而造成的那场车祸，我蒋晋夫会永远记住的。”丢下这句话，蒋晋夫起身推开星巴克的玻璃橱门便走出了这个有着凶手的地方。
独自一人坐在高脚座椅上，伏在桌边，手持着咖啡杯，纤长的手指已经通红，于雪的脑子里只想着方才晋夫所说的那一句话，原来……原来十一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早已知晓。
记忆浮现回十一年前，蒋晋夫与刘诗施独自前往机场的情景，两张去往新加坡的飞机票，一个行李箱，两个相拥的身影，这一切都如同冬日里恍然的日光刺痛着于雪的双眸，心中的恨心中的妒忌，只有她一人知晓。所以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一场精心制造的车祸，一场跪地求救的场景，如同蒋溱潼所说的那一幕才会出现。
可她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无知与自私而酿成的后果，便是活生生的拆散了他人的两度生死别离。
但这一切并不会给现在的于雪造成过多的干扰，拿起了桌边的包包，走到前台付了款，轻轻推开星巴克的店门，望一眼头顶照耀的阳光，她的嘴角依旧露出了一抹微笑，并无过多的悔恨。
而蒋晋夫却是一个人，走过了曾经熟悉的地方，老街道拐角的书店，街边的咖啡厅，已经荒废了的游乐园，还有无数次出现在回忆画面中的机场。这些记忆中的地点真实的再一次走过，心却也不禁意间再一次悸动，仿佛那些丢失了的故事再一次袭来，真实的可怕。
机场外的草坪上，蒋晋夫戴着白色耳机，手轻轻抚过触摸不到的天际，嘴里哼出了他曾经最为熟悉的旋律……
一切其实都未曾忘记，只是一场车祸，让他们尘封了这一段记忆，不愿被想起罢了。
第146章 第五话：为爱牺牲一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