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明手足无措，甚至呼吸困难，肖童赶紧站起来，“不是这样的，是我求班长给我讲题的。”
“求班长？怪不得，我说班长大人这么不爱管闲事的人怎么主动给人讲题，你知不知道自己多耽误人家班长学习，谁不知道咱们班长可是苗子，将来可是要上清华北大的，也真是啊，前有一个李成楠，班长，你不会也要当个第二吧。”
一语双关，却如利剑。
排斥是女生和女生之间的本能。
“真是个麻烦精，姐俩一样。”
心刺痛，“我怎么了？我没有麻烦任何人。”
那个女生也来气了，“你还敢说你不是麻烦精，好啊，那就是丧门星，你看看老白，看看咱们班，三天两头的被教导主任耳提面命，副校长都亲自找你，肖童你厉害啊。
你知不知道本来咱们成绩很好的，就因为这些破事，老白连奖金都没拿到，还要写检讨，都拜你所赐，你好意思吗。”
肖童脸通红，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有些痛恨，嫉妒，不善，甚至看热闹，她突然觉得委屈，可无力反驳，王大明想帮她说话，却被学委拉着袖子，示意他别掺和。
王大明感觉屈辱极了，可他梗住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老白拿着一堆卷子进来皱眉，“怎么了？”
又看到站在座位前一脸愤恨的肖童，“肖童，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女生回头看她，暗暗的威胁目光。
肖童咬着嘴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没事就坐下，你们一个个很闲吗，过了暑假就高三了，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我要是你们，看到这成绩都上火，一个个还不知道自己什么位置呢。”
卷子往讲台上一扔。威慑力很好，肖童心存感激，知道这是在解围。坐在座位上，身体发僵，同桌的男生像是故意要宣布和她不是一起的，把桌子往外挪，青春的烦闷，幼稚却又走心。
下了课老白叫走了肖童，教室里议论声炸起，王大明气急了把书扔在桌子上，“你们太过分了。”
“怎么，班长又要去打小报告。”
老白带着肖童往办公室走，余光扫着这个女孩，心里怜悯，没有责怪，而是问她最近学习的感受，“我看了你的卷子，提高的很快，这就对了，你现在还小，全部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孩子就是孩子，不要总争着做大人，你妹妹我知道，也就是青春期叛逆，她要有你一般懂事就好了，你们现在在婶子家住吗？”
肖童回答的模棱两可，不然老白还要继续劝。
“王大明是好意，这孩子我知道，可是。”
“老师我和班长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我就是想说，我也当过学生，这种压抑气氛下人心里多少有些无法发泄，委屈你了。”
她知道老白是想说别和班长走的太近，不过是看肖童可怜没有说透，但这种感觉让她心里一瞬间发酸。
从办公室回来，正好是晚自习，还没走到教室，就被人拉到角落里，王大明紧张的看着四周，这边楼梯口不常有人来，惊慌的，“老白说你了？”
肖童不动声色的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王大明错愕，“他说你了？”
“没有。”
肖童声音都透着疏离，“谢谢班长的关心。”
这种疏离叫王大明，心里一瞬间被吹了一下，他本以为他们已经有默契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就是那么一板一眼的人。他从小就知道人一步都不能走错。
从小接受的所以信息就是人生是没有返回键。
他要按部就班走好自己的每一步，所以小学时候最先入少先队，初中时候三好学生，除了学习，学习好，其他的都不看，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所以他从初中就特厌恶林远，现在厌恶的则是李成楠。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日日夜夜如此努力，成绩永远排在那些玩世不恭，不把学校和规矩放在眼里的人，他觉得不公平，嫉妒而气闷。
是不公平，初中的时候，自己抱着书从篮球场走过，他从没有和同学打过篮球，只模过一次，是球滚到脚边叫他扔过来，他拿起来，竟不知道拍几下，手一紧张球掉下来在地上弹起来，撞到他手掌，原来篮球是这样的，怪不得那么多人争相恐后的挥汗如雨。
他也曾动心过，也曾有过旁的心思，少年时候特喜欢画画，美术课大家都不放在眼里，做数学题或者什么，可他却喜欢，喜欢美术老师，用钢笔在笔记本的背面画风景，老师都夸他有天赋，他还记得初中的美术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女老师，永远穿着裙子，哪怕是冬天也穿着毛呢裙子，长头发，看人总是笑着，眼睛像一弯月亮。<
第十九章 距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