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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吗?
      赵彻说:“离开华阳郡。”
      谢宣问:“然后呢?”
      “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与你无关。”
      谢宣抬不起眼皮,说话也极费力:“为什么硬要带上我呢……”
      赵彻还是回答:“不知道。”
      “你是大坏人。”他说。
      回应他的,是坏人的沉默。
      夜寂静着,失去意识前,谢宣又说:“可是你没有杀我……”
      不曾诉说完,他沉沉睡去,夜终于寂静。
      ……
      冷风灌入单薄的被褥,谢宣被彻心凉意冻醒,他努力抬起沉重眼皮,见到自己缩在床榻角落,被子空余出一段,枕边无人。
      下了雨,春寒料峭。
      宿酒初醒,谢宣支起身子,额头疼得厉害,一时心焦地伸手去探——还好,算不得太热。
      要是在这种鬼地方生了病,真不知道要找谁说理去。
      他正庆幸着,房门却开了,待到看清来人,这庆幸顿然没了个精光。
      赵彻走入屋门,神色淡淡,与他惊恐的双目相对。俊朗眉眼下,左脸隐约泛红,形状像是指印。
      昨晚的景象一股脑地灌了进来,噩梦般的记忆倏然唤醒,谢宣紧抿双唇,退到与墙面相撞,将身上被子拢得更严实了些。
      合上门,赵彻一言不发,步子往前。
      “你别过来!”谢宣神经紧绷,活像看见真阎王。
      赵彻脚步却不停。
      “你……”
      “闭上嘴,吃饭。”
      见赵彻在凳上放下一碟馒头与一碗稀粥,谢宣睁了睁眼,茫然无比。
      方才他只顾着害怕,完全不曾注意赵彻手上拿了东西,如今心情放松下来,肚子也的确咕咕叫了起来。
      他昨晚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当时并不觉得饿,如今一觉睡醒,饿得实在难熬。
      谢宣颇不争气,拖过碟子,抬头谨慎地看了眼赵彻,见对方神色并无异常,终于拿起一个馒头,放在唇边。
      这种时候,就不论骨气了,也不论礼数了。
      饥饿当头,煜朝小皇帝迅速抛弃掉从小学习的繁文缛节,坐在床上,紧盖着被,一小口一小口咀嚼着,将有些寡淡无味的白馒头,慢慢咽进肚子,出奇乖顺。
      一个白馒头全部进了肚子。
      赵彻始终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
      谢宣捧起稀粥,不经意间又看见赵彻左脸上的红痕,犹豫着开口:“我们昨晚……”
      “睡了。”
      “……”
      赵彻继续解释:“字面意思。”
      不可能的啊。
      谢宣在心中想着,又使劲摇摇头:“我明明……”
      “宁兄!”
      熟悉声音再次响起。
      客栈老板立在门外,声音有些吃力,似乎手里抱着什么重物。
      “我按宁兄早上的要求,搬了两套被褥上来。”他道,“宁兄且来看一看,若是还不够厚,我便去库房将冬被搬上来。”
      被打断话的谢宣怔然片刻,低声问:“要被褥做什么?”
      有意与他掰扯一二,赵彻正色道:“昨夜不知是谁一面喊冷,一面往我怀里钻,今日怎么翻脸不认账了?”
      什么啊……
      谢宣听得脸颊一热,耳垂通红。
      莫非对方说的并非虚言,他不仅被人强吻了,还与身前这个阎王爷……同、同床共枕了一夜?

第 96 章 夜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