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少爷,一万匹良驹皆在此。”
清晨,天刚擦亮。
平川辽地的伍家马场,高昂头颅,鬃毛随风飞扬的膘壮战马,壮观排列于辽阔无边的广袤原野上。
娄城丁家分铺管事白斌,站在寒风中望着这些即将护送到大安丁家马场的战马,老眼通红,心中感慨万千。
有了这万匹良驹,丁家马场定会转危为安,此后……
白斌抬眸看向身姿颀长的丁野,此后有大少爷运筹帷幄,丁家马场必能一如往昔,甚至更胜从前繁荣。
之前是他人老昏花,管中窥豹,没有第一时间看出大少爷乃深藏若虚,不露锋芒之人。
如若不是昨日亲眼所见还不及弱冠之年的大少爷,与见多识广,和已过知命之年的伍立群,交谈尽显稳重,有礼有节。
他这个耳聋眼瞎的老头子,还当大少爷是懒散之人。
胡杨明明已在信中提过丁野之才能,他还选择视而不见。
若不是丁家现在风波未过,就他对主质疑这一项,就该无颜走人。
负手站在壮阔良驹前的丁野,不知白斌这老头翻转几道的自谴心思,吩咐道:“白叔带上所有护卫先行运马回娄城,我告别伍老爷和浮生后,随后就到。”
“是,少爷。”
白斌恭敬回应,又惶恐道:“老奴乃丁家奴仆,当不起少爷如此称呼,请少爷直呼老奴贱名。”
丁野闻言看了眼跟胡杨如出一辙的倔老头,摇头笑而不语,亲眼目送白斌率领的丁家人浩浩荡荡离开伍家马场,方才转身往回走,陈山跟在身后。
冬意朦胧晨光逐渐变亮,光照扩散开来,却依旧照不暖寒风冷冽的天气。
偌大空旷的伍家马场,寒风一阵接着一阵的狂卷掠过,呼啸嚎叫。
丁野拢了拢披风领毛,逆风而行,直到耳边响起一道温润之声才停下脚步。
“丁兄,这么早就要启程了吗?”
昨夜痛快醉了一场的浮生,今晨起身至今都不敢确定昨晚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是否真实存在,还是仅是梦一场。
“浮生这么快就醒酒了?”
丁野笑问浮生,又道:“马匹已先行离开,待我与你和伍老爷当面辞行后,即返回大安。”
浮生原本因昨夜与友对月畅饮非梦境而高兴,却又因丁野下一句的离开之语而伤感。
“丁兄此去山高水长,再见不知何时了。”
丁野闻言,走进拍了拍神情怅然的浮生肩膀,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你我相隔再远,也是赏同一轮明月,如此想,心就近了。”
浮生眼眸闪动,嘴中呢喃丁野所说之话,心中激荡。
“好一个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伍立群之声从不远处走来,看向丁野道:“没想到贤侄文采如此好,老夫竟到此刻才知。”
“伍伯谬赞了,小侄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有那么好。”
“随口一说就这么深刻,贤侄若是用心,将大有作为。”伍立群诚心道。
如果说先前他对丁野和气照顾,仅因为他是故友之子。
那么,经过几个时辰前,丁野深夜前来找他谈话的事情后,他伍立群有的只是对丁野的赞叹有加,而绝非故人之子。
“贤侄放心,你所说之事,老夫会慎重对待,已让人做好防守。”
浮生听伍立群对丁野所说之话,皱眉不解,正要开口询问,远方突传来一道急报。
“皇上,皇上,快撤,皇上……”
一身穿铠甲,满身血污男子纵马疾驰而来,临至浮生身前勒马而下,跪地急道:“皇上,叛军已至三十里外,即将攻来,皇上,快撤。”
第七十章 叛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