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了。
她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也就是说,如果我不管你,你活不过十五?”
赵宁在她怀里点头:“我已经叫您母妃了,您也应了。”
原来今天叫母妃,不是为了吃那碗面。
苏陈笑了:“那这十几年,都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先和我说说。”
——
轻易相信人什么的,是不太可能了,苏陈再怎么没经验,也在这儿几年了,熏也熏出来了,随便什么的还真糊弄不过去,尤其是,她本身就知道一点儿历史关键点儿,虽然记不清楚,甚至有些还被改变了,但整体的,她还是可以寻到踪迹。
赵宁所言:她的十五年人生里,只有两岁多的这段时日,是一生中最轻松的,可是她都记不太清楚了,天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后宫而不是在东宫有多高兴,吃那一碗面,只是想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原本记事就早,大概就是因为人生不长,但记忆里也是片面的局限的,而有些事情,她却是记得清楚:“母妃,给您说个坏消息。”
苏陈正在烤肉,冬日清冷,这种时候,就适合吃吃喝喝。闻言看了她一眼:“嗯?”
“那位姑娘,明日就……”
这件事关系到她的未来,那个时候,也有这个原因——她是因为生母管教不上心而被转到这边,后来这位母妃伤心了好一段时间,正好她又生病,她生母就把她要回去了,随后她就没有离开过药,眼看着弟弟妹妹们都被那位母妃带着教养,只有她,每日里静养、娇惯,后来成了安抚人的手段。
她的病情被隐瞒了,而婚后,就被那异国王子折辱,不过两月,她就……
苏陈正等着她说完,她却忽然发起抖来,苏陈急忙抱住她:“好了好了,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赵宁到底也没把那句话说完,只低低的道歉:“对不起。”
——
皇上病情急转直下,自除夕之后,每况愈下,就算是有薛如曼每日去施针,也不过堪堪拖延,并不能止缓。原定于初八开印的皇朝大殿上,赵腾润初六便开了印,少了朝。
京城的商贩们闻风而动,初六也能一样热闹,于是,京城里这一天,噼里啪啦的炮仗爆竹,不比往年初八冷清。
东宫配殿里,室内温暖,金珠跪在地上,波斯进贡的长毛地毯十分柔软,只可惜不在她膝下。
赵宁此时在隔壁正殿,来都来了,不能不让孙柔茵见,况且,赵宁也说,该见的时候,还是得见,这样才不引注意。
陈拘站在床边,苏陈坐在床尾,看着床上回光返照的楚练。
昨日便知她确实不大好,没想到这么快,苏陈想起昨日听到赵宁那半句话,看了陈拘一眼。
陈拘面无表情。
楚练声音轻柔:“金珠她没有错,是个好姑娘,小姐你不要为难她了。”
哪怕已经要不行了,她还是带着勇往直前的气势:“我的身体,我知道,只是以后,不能陪在小姐左右了,您就让金珠替我,陪着您吧,她在我身边这段时间,越发细致了。”
苏陈握着她的手:“你放心,我也会过的很好的。”
“我知道,你一向待我如姐妹,不想听我说奴婢,但有些事,我必须得告诉您,我跟着您出生入死,从不后悔。”楚练觉得身体里的热流都在往外,她觉得冷,便抓紧了小姐的手:“虽然这几年我知道您不是旧主,但我也没后悔过。”
苏陈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几乎说不出话,她对陈拘招手,让他过来。
陈拘蹲在床边,和楚练平视。
楚练笑了:“有你们在,真好。”
“好……”苏陈哽咽点头,却感觉手上的力道一松,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了陈拘压抑的哭声。
“阿练?阿练?”她急忙抓住楚练的手去叫她,这个陪她经历至此的姑娘,就这么一点儿生息都没有了……
过了许久,苏陈才看到地上跪着的金珠,她想擦掉眼泪再说话,可是眼泪仿佛关不上的水龙头。
她就这么哭着说:“我觉得她待你是真的好,你应该投桃报李,一直追随着她。”
金珠惶然:“不,楚姑娘不想让我死,她说过的,您也听到了的,您不能这样,不能!”
陈拘一记眼刀:“闭嘴!”
苏陈擦了眼泪:“你自己选一样,是自己死还是我帮你,不能让阿练久等。”
陈拘把楚练放平躺稳,盖好锦被,起身说:“将军,确定这人,和阿练的死,有关吗?”
“不太确定,但银珠一死,无法确定了。”苏陈还没说完,陈拘就走了过来,她才一说完,陈拘伸手,直接扭了金珠的脖子,那咔嚓声响,十分清脆。
苏陈脸色微白,默然片刻,说:“阿练就交给你了,你日后,去找周兄吧。”
第119章 有些事的了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