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学子多了之后,楼子都再也没去过,平日也见不到人,不知道去哪里温习了。
而温罗罗宿舍里的另外两个姑娘仍旧看不见人影,转眼间,仿佛就剩下了她和柳清澄。
柳清澄自然万分不安,拽着她衣袖祈求:“好罗罗,这几夜我想去藏书阁温习,可回来时更深露重,我一人害怕,你陪陪我好不好?”
温罗罗哪还有不答应的由头?于是就应了下来,连着两晚陪她在藏书阁与人抢位置。
往年大考,文院、武院基本都是分开的,偶尔会一道。不知今年究竟是分开考还是会出同一道题。
柳清澄看着书,眼睛都未眨一下,“我打听过,前两年皆是文武合考,今年极大可能分开。若是分开,我们文院左右不过考那么几门。文史、风俗、六雅、四艺,好生背熟总没错。”
温罗罗边听她说,边与她一道看书。看着看着,困意袭来,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似倒非倒。
柳清澄却全身心投入到了书册中。夜晚的藏书阁灯火通明,人群经久不散。
城南练武场。
月色下,少年穿着单薄的春衫,苦练一招一式。其中有一剑法他不甚满意,反复斟酌良久,一招,却不厌其烦。
与此同时,书院澡堂。
澡堂雾气弥漫,空旷寂静。若是细看,便能看见热汤中隐约有个人影。那人赤裸着上半身,湿发披肩,闭目养神,面容清冷。
忽然,一阵翅膀扑腾之声传来,半开的窗子外飞进一只雪白的信鸽。鸽子绕着澡堂转了几圈,然后停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他轻柔地抚摸鸽子,而后从它脚上取下密封完整的信笺,鸽子似有感应,扑腾几下翅膀,原路返回。
打开信,上面内容并不多,寥寥几笔,隐约可以看到“珠光阁”三字,瞬间让他面色凝重了几分。
他从澡池出来,趁着雾气穿好衣衫,而后大掌运功,信纸瞬间化为灰烬。他不再停留,悠然离开了。
——
文院某处画室里。
萧有汜左手拿砚,右手握笔,轻轻地在面前的画纸上吹了吹。待墨迹干透,他这才满意地咧嘴而笑。
有人爱武,有人爱书,他独爱这水墨丹青的画作。唯有在作画之时,他方才全身心投入,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看着新出炉的画作,他扔下砚台墨笔,双手合十不停地喃喃自语:“菩萨保佑,明日考画,明日考画,明日考画……”
只要大考以画作为题,整个书院,他说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
“拿了第一,我要好好欺负一下盛修,让他仗着武艺好整天欺负我!我还要在楼子都跟前扬眉吐气地转圈圈!谁让他每次都看着我笑,笑得我心里发慌!哼!”
他兴奋地脑补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一幕幕。
忽然,低沉而嘹亮的晚钟声将他从幻境中惊醒。他有些心虚地左右张望,见无人后才放下心来,画纸一卷抱入怀中,离开了人迹罕至的画室。
他心情颇好地哼着小调往住舍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眼尖的他忽然发现前面岔路上一个人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看身形和走姿,确定是他“心心念念”的楼子都无疑。
“这么晚了,他去干什么?”萧有汜瞬间警惕起来。楼四少的家族关系遍布整个江湖,大考前夜孤身外出,莫非……与试题有关?
第14章 考前准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