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几乎带上了寒意。
颜维山先是一愣，而后勃然大怒。
“颜溪！”
“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还是个人吗？”
那声音暴躁着，又是不安，又是焦躁。
颜溪默默地看着他，忽而一笑。
她想起来，此前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只是那个时候，是颜维山要她用身体去劝导盛居安，她羞愤交加，又气急攻心，才对他喊出了那些。
她如今不过是说了几句话。
不过是不再任凭他们摆弄。
他竟然反应这么大。
由此可见，何玉芝在他心里的分量确实格外重。
颜溪神色不变。
“既然不敢，又说这些做什么？”
“爸爸你挣点钱也不容易，可别这么浪费了。”
她慢悠悠把身前的椅子推到了餐桌下，声音里都是奚落。
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说着闲话。
她似乎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她甚至……不再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不再被他的情绪所影响。
颜维山看着她，咬紧了牙关。
“你别太过分了。”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仿佛什么警告。
他的声音低着，脸上的神色凝重着，已尽量保持着气势。
可颜溪依旧不为所动。
她无声地笑了起来，眉目若春日里绽开的鲜花，青翠动人。
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个时候，却又让颜维山尤其愤怒。
他几乎又扬起手掌挥舞下去的冲动。
然而颜溪突然又响起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
“放心，你们不来惹我，我自然也没那么愚蠢。”
“真让你们有了什么，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颜溪的声音轻飘飘的，没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她已转过身去。
颜维山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颜溪，你真是本事了。”
“你就不怕，我——”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颜溪如今真的一点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这认知让他有些不舒服。
虽然他从未宠爱过这个女儿，可私心里，他依旧是希望她仰慕着他的。
被人盼望着，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别人的感觉很不错。
虽然他并不在乎她，可她如今看清了要离开，却依然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心慌意乱之间，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个人来。
那个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人，是颜溪真正的软肋。
颜溪或许能够不在乎他，却永远不可能忘记她的哥哥。
甚至如今，她分明已经走了，却偏又在风波平息之后回来了。
只要稍一揣测，便能够知道，她究竟是因何而来。
相通了这一层，颜维山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神秘的意味，甚至带着几分残忍。
他如愿看到了颜溪的背影一僵，心情几乎瞬间变得轻松又雀跃。
“我怕什么？”
那反问却又来得突然，冰凉的声音藏着几分落寞，几分诡异。
甚至……还带着一点刺骨的笑意。
“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又还怕什么？”
第五十六章 不要太过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