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时分,下起了小雨。
张未然端坐于青翠的池塘前,手握鱼竿,双眸半阖,似还未睡醒便已来此地垂钓。
而池塘内,可见一条条鱼儿游动,成群环绕在那饵食周围,可未见任何一条鱼咬那饵食。
“一大早……就诚心跟我过不去!”张未然仿佛甚是不悦,随后猛地睁眼,朝着那不深不浅的池塘拍出一掌。
巨响声中,那汪小小的池水,竟也能被拍出骇人浪涛,鱼儿也落了满地,正惊恐的拍打着尾巴。
影五伸了个懒腰,走了过来,“心不静,还钓什么鱼,又争什么大道。”
他依旧未答应拜师,而张未然似乎也没有强求的意思,这几日只是钓鱼。
“你说的对,我确实静不下心。”张未然点了点头,并未作反驳,反而说道:
“修行,要么为自己,要么为别人,譬如为了长生,譬如为了获得力量,达成某些志向,否则何来前行的动力。”
影五既不赞成,也未反对,“修行之路,向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正统道门烟霞洞出身,却又是正宗魔头做派,就算这老道得知影五杀了柳意欢,也未曾多说一句。
“不过,奇怪的是……”
影五想到柳意欢,便皱起了眉头,继续道:“我听府上的人说,柳意欢死了一晚后,其尸身化作了血脓,连同骨骼都消失了。”
“死后化血脓,还曾豢养血食,这种说法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张未然扶着额头,思索了起来。
池塘边一片宁静,此时他与影五二人,只与柔和的风相伴。
良久过去,张未然猛地一拍额头,有些轻蔑的笑了笑,“最想杀我的不是我徒弟,而是我师兄啊!”
影五闻言,清冷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你的师兄,是烟霞洞的哪位得道高人?”
张未然沉默半晌,嘴角挂起了一抹略显无奈的笑容。
如今,他非道、非佛、亦非魔,只不过学过道法,甚至还略通佛门心经,可惜,佛与道皆以他为耻,只能做个四不像的魔头。
“师兄…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张未然轻声道:“你可知道,我什么都不是,只能算一个作茧自缚的人罢了。”
影五低头望去,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心性坚韧的人,会流露出这种软弱的姿态。
于是,他轻轻抚摸刀鞘,淡淡道:“这世间改不了的事,知道了也没用,改得了的事,知道干嘛?”
此时,雨落个不止,池边一片烟。
张未然的眼神忽然间迷离了起来,“有一天,我要将师兄的灵柩长埋于谷底,我们师兄妹三人,没人逃得脱这宿命!”
蓦地,他的声音颤抖起来,大滴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那眼泪很浑浊。
影五莫名觉得有些悲伤之感,于是缓缓道:“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张未然撇过头来,语气森然道:“影五,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影五狐疑的看着他,忽而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似乎话中有话。
张未然打量了影五一眼,
第89章 池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