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暮听着他嗤笑,没好气从面具摊上也扯下一个面具,唰地抵住他脸颊戴上:“给你也一个!”
李亭川乖乖任她戴上,两人又走了一路,沈朝暮道:“咦?他们两个呢?”
李亭川将买来的糖葫芦塞她嘴里道:“人太多,走丢了罢。又不是小孩子,最后能回到客栈就行。”
沈朝暮心想也是,便稍稍宽了心。忽然见到前方有人围观,一个简单的戏台子被搭起来,金鼓喧阗,上面有几人正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
沈朝暮不懂戏,但她想到李亭川学过,忙拉着他要去凑热闹。
李亭川被她手心握着,默不作声曲起手指,同她紧紧相握。
她像个好奇地兔子,在人群外踮着脚巴巴的看:“话说,我都没见过你唱戏呢!”
李亭川唔了一声,说:“我本来在梨园,也没充过什么大角儿,恐怕是要令你失望了。”
正说着,忽然人群中一阵惊呼,纷纷往头上看去,只见得一道红影悠悠从天边飞过,坠着好看的红绸带,稳稳砸在了李亭川的怀里。
李亭川攥着手中软软的红绣球,有点吃惊。
周围的人发出嬉笑起哄声,沈朝暮不明所以,但估计是什么台上台下互动一类的,也跟着拍起了手,将李亭川的面具取下,怂恿他上台去。
李亭川被人推搡着走上台前,他回头看了眼人群中两眼冒光精气神十足的沈朝暮,微微一笑,撑着台面轻松跃上。
文场乐工奏乐,上头的两位青衣开嗓,旋律婉转柔和,节奏短小明快,听着有些近似花鼓戏的民间小调。
两青衣一甩水袖,边走边唱,脚步复杂,围着李亭川打转:「晚风清吹凉阵阵,清波池边飞流萤。遥望九天银河影,牛郎织女各西东。世上多少痴男女,盼月老牵红线永不离分…」
唱着唱着,她俩对视娇笑一般,将李亭川推到一桌前,上头置着一张纸,和一支笔。
“公子可有心仪之人?快快将她名字写来,便能白首不相离!”
那青衣是低声道的,说完又开始咿咿呀呀唱戏,台下的沈朝暮看李亭川执起笔,心里猛的一咯噔。
这是让他写什么?
李亭川不识几个字啊!
完了完了,李亭川不会写字怎么办,丢大脸了!
沈朝暮光是想想就替李亭川捏把汗,尴尬得快把手中的面具捏变形。
早知道她就不把李亭川推出去了…
然而台上的李亭川只是一愣,随后云淡风轻地执笔在纸上一笔一划认真写着。
沈朝暮微微惊讶。
不过一会儿,他将笔一放,那青衣凑上前去,称赞道:“公子不仅仪表堂堂,字也写的极好!”
随后,另一位青衣从后台接过一精致的小匣子,将匣子打开,里面用红布裹盖,一根银簪子端放其中。
这簪子极其精美,雪亮剔透,簪身线刻盘虬纹,活泼瑾严,尾端错金银嵌小玉?,缀着三条银珠流苏。
“公子,这簪予你,可要亲手为意中人戴上才是!”
一时间起哄声,艳羡声不绝于耳,李亭川接过盒子,并没有将盖子盖上,反而将里头的簪子取出。
珠子相撞发出清脆响声,在灯光下焕发璀璨色泽,但那都不及李亭川眼中光亮。
少年秀眉白面风清冷,万种情思盈凤目,乱人心曲。
他说:“沈朝暮,你上来,我给你戴簪。”
第43章 簪花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