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创世伟力交汇处，竟在虚无中凝出半片青瓷茶盏，盏底沉浮着八万年前柳神埋下的第一粒酒曲。
"这便是遁去的一..."
他忽然拈起茶盏，盏中混沌映出诸天倒影：银龙王燃烧的龙魂化作星轨，青丘国主褪去的狐尾凝为地脉，南海鲛人的血泪汇成江河。
当盏沿触及唇畔时，破碎的南天门匾额突然发出呜咽——那"天机阁"三字正被某种伟力改写，每一笔都似银河垂落。
青丘国主突然拽住他的袍角："你可知饮下这盏的代价？"
她绝美的面容爬满裂痕，九尾尽断处涌出的不是妖血，而是柳神当年剜心时遗落的嗔魄："混沌重启...你我皆会化作..."
"我知道。"李仙宇仰头饮尽茶汤，喉间炸开的不是酒烈而是星爆，"但总要有人替众生尝这杯苦酿。"
茶盏坠地脆响中，三十三重天如琉璃崩碎。
娲皇法相突然自爆，息壤粉尘裹住每粒混沌光点；弑神金丹迸出十万剑影，将破碎的法则钉成崭新天道；柳神心脏跃入虚空，跳动声竟与银龙王残留的星轨共鸣！
新纪元的晨曦刺破混沌时，李仙宇站在泰山之巅。
山脚村落炊烟袅袅，扛着锄头的农夫额间隐现弑神剑纹，溪边浣衣的少女发梢缠绕星砂。
旧世所有生灵，都带着前世印记重生。
"值得吗？"
身后传来柳神的声音。李仙宇回望时，看见的却是青丘国主残魂。
她手中握着半截永生契，契文正被晨光改写："你耗尽本源重塑天地，自己却要永世囚于..."
话音未落，山径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放纸鸢的孩童跑过，风筝线末端系着枚翡翠龙鳞。李仙宇并指截取一缕晨风，风中传来银龙王跨越轮回的叮嘱：
"去看看东海。"
水晶宫废墟上，十二尊青铜人俑正在垂钓。
钓竿无钩无线，竿头悬着的琥珀水珠中，沉睡着柳神酿酒时的笑靥。
当李仙宇的指尖触及水珠时，南海突然升起千丈浪峰，鲛人公主踏浪而来，掌中五色石迸发混沌初光：
"该补天了。"
娲皇掌纹突然在云层显现，却不是李仙宇熟悉的纹路。
他愕然低头，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柳叶胎记——那正是新天道的法则显化！
东海尽头，初生的朝阳突然分裂成九轮。
每轮日晷下都坐着个李仙宇的虚影：或埋酒于北斗，或执剑于长安，最终都凝成此刻泰山上的白衣身影。
"原来如此..."
他忽然并指为剑，在虚空刻下第一道法则。云海应声翻涌成墨，写下这卷《永劫录》的终章：
劫尽处，见青山。
第157章 量劫终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