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沈寻靠近易归言神秘兮兮地说:“你说会不会是余小姐为了看话本,派了待卫来逼迫张三郎更新?”
虽然很古怪,但沈寻越来越觉得有道理,正准备补充前因后果的时候
目不转睛地盯着张余二人的易归言开口了:“张三郎看上去不像被逼迫”
“这两人到底有没有私情?”沈寻像是鬼使神差似地说道
但是,刚说完,沈寻就有点尴尬,跟个十岁小孩说什么玩意呢!
易归言表现得太成熟了,甚至于比她这个内里实际二十来岁的人还成熟,时常让人忘了他的真实年纪,但是自己也不能如此口不择言,那岂不与流氓无异。
沈寻默默地谴责自己,易归言倒是显得格外淡定:“无论跟什么有关,所有的事情都将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想象再多可能性,若没有证据,都只不过是妄想”
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我们得在寺庙过夜了”
寺庙过夜啊,总觉得像什么灵异小说的情节,沈寻想到这里打了个冷颤,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嘴被易归言捂住了,两人都紧贴着墙面,只听到砰砰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易归言才把手放下,然后朝着张三郎的方向偷偷瞄了眼。
刚刚余家侍卫确实是朝着这边瞥了眼,难道被发现了?
正在易归言想着要不先离开之时,张三郎停笔了,他把写好的竹简交给余风说道:“就这些了,麻烦带回去给余小姐”
余风也不废话,接过竹简抱在胸口,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的张三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要被竹林中的风给吹走了,等他好不容易挪动脚步,满是颓丧地往中殿的藏佛阁走去,后面两条尾巴也悄悄地紧跟着。
原本人就不多的佛堂,此时也只有张三郎一人跪在佛像前,弓着脊椎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不像是在参拜祈祷,倒像个犯错的小孩跪在家长面前的样子。
沈寻跟易归言在院角的一枞矮树后面蹲着,这里刚好可以看到佛堂里面的张三郎,然而从里面却无法轻易看到这里,确实是蹲守最佳点。
“被发现了吗?”沈寻是指刚刚的事情
易归方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被余家侍卫发现了,但他拿了东西就走,看来是不想多管闲事”
原来如此,那刚刚可真刺激,都有点警匪大片那感觉了
看着张三郎那样子,沈寻有点疑惑:“他怎么这个死样子?”
“不知道”易归言也不懂,但今日估计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于是对沈寻说:“走吧”
“这就走吗?”沈寻以为要在寺庙过夜
易归言找到那位中年僧人,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沈寻跟易归言就被安排进了两间后院的禅房,这小孩可真能干啊!
“你刚刚给了那师傅多少钱”沈寻好奇问道
易归言义正言辞道:“师傅是出家人,哪会跟你谈钱”
沈寻换种说法:“那你添了多少香油钱”
“像这种寺庙离得远,偶尔也会有香客借宿”易归言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你别再说了,不然师傅真要把我们赶出去了”
原来如此,是她世俗了,沈寻心中惭愧。
不过,沈寻还是把问题的重点转到了张三郎身上:“可以确定的是,张三郎在给余小姐写话本,但是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奇怪,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是难受?想哭?”
“应当是羞愧”易归宁纠正道
沈寻接着盘点:“那总有理由吧?写个话本有什么好羞愧的,难道写的内容少儿不宜?选在泰安寺是因为方便忏悔?”
“两人之间也称得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哪怕是家中有所阻挠,也不至于羞愧,现在读书人脸皮都这么薄吗”
想了想,沈寻说出自己的猜想:“或许二人情投意合,余小姐仰慕张三郎的才华,张三郎写话本只为博佳人一笑,奈何张三郎身患隐疾无法回应余小姐的情意,对于自身感到羞愤不已,觉得愧对余小姐?”
漏洞多如筛,易归言也不反驳,只说:“关于张三郎有没有隐疾,这个是有办法查明的,余小姐在县城也算显贵,你看看能不能从覃小姐那边了解点旁的消息,而且我觉得即便原因与你猜测相符,那张三郎也不至于如此”
“这你就不懂了”
沈寻看了那么多年小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感情对于有些人,就像是令人失控的毒药,理性在其面前不堪一击,他们会疯狂会偏执会产生令人害怕的占有欲,感情本身的美好不能否认,但有时候也会变得很可怕”
易归言垂着眼眸沉默不语,沈寻觉得自己鲁莽了,不应该跟一个小孩说这么多莫名奇妙的东西。
片刻后,易归言轻声道:“我不能理解”
沈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以后会遇到很多人,有的人喜欢你,有的人你喜欢他,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事情,情感等着你去经历,以后你就能理解了”
“你不是不识字吗?”
易归言突然的反问,让沈寻措手不及,然后他接着说道:“没看过书,没上过学堂,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被点破后的沈寻,没想着怎么去解释,反而脾气上来了,我呵护你的小心灵,你在那里揭我的底,这合适吗?这道义吗?
于是自暴自弃道:“我天生聪慧,向来奇怪,行为诡异,神经不对”
说完气呼呼地往禅房走,今天这交流大会是开不成了。
沈寻突然生气,易归言赶紧上前道歉:“我从来没同龄人相处,一时得意忘形才会胡说八道,”
见沈寻没动,他也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她,紧张地不知所措
“我这个人向来奇怪”
沈寻转过身朝着易归言说道:“我不止想法奇怪,行为在别人眼中也很奇怪,这些都是无所谓,因为我根本不在乎,而且我也没有生气,就是有一点点不开心而已,毕竟我把你当朋友,而你却在底下偷偷琢磨我,我觉得不开心也是有道理有原因的吧”
易归言睁着大眼睛直点头,看上去有点可怜,沈寻也有点不忍心,于是说:“其实我这个人脾气也不算太好,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我们和好,好不好?”
经过这么一下,今天两个人谁也没心思再去想张三郎了,只能各自回到禅房歇息。
当天晚上,裹着被子窝在床角落里的沈寻心惊胆战地听了一夜竹叶的簌簌声,吓得连厕所都不敢上。
第10章 爱情.绝望.友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