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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烂摊子都会有人为你擦屁股,你这一生可真令人羡慕,但你切莫要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张家带给你的,现在该你回报给张家了”
      张夫人说完这些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朝着张老爷温柔地笑了笑。
      但是在张老爷的眼里,面前的再也不是那个温婉贤惠的妻子了,而是一个要夺他性命的恶鬼,他拼命地摇头往后退去,他不想死,他还想活着。
      一切都是那么徒劳
      “所以说,不管有没有这个交易,你都会弄死张大富”听了半天的张酒突然问道,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这个老妖婆是来真的。
      张夫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明了道:“是的,张家人得让世人看到决心与态度,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我本来没打算去死,既然你想要我的命,给你便是”
      张酒恨张大富吗?恨,张大富死了,他能高兴得围着县城跑三圈,张酒恨张夫人吗?也恨,当初若不是张夫人让他对柳娘子动手,他至于整个人都被搞废了吗?他本就是个将死之人,这是对他的惩罚,没有什么可惜的,若是临死的时候能带上这两个恶人,那他算不算也为了这世间做了点好事。
      如果白燕知道了,会不会不那么恨他,他这辈子对不起柳娘子一家,对不起白燕,张夫人虽然是个恶鬼,但她确实没说错,是他自己抱着一坨屎不松手,是他自己愿意当一条蛆虫的,张酒在想刚刚张夫人提出来的交易,他有点心动了。
      “我还想要钱”张酒朝着墙面说道:“我想很大的一笔钱”
      “可以”对面毫不犹豫回道
      都不问他要多少钱吗?张酒有点惊讶,然而,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答案。
      大牢外面还是那个高个子跟胖狱卒守在门口,今天他们值整日的班,这会儿两人也很疲倦。
      没一会大牢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他走到二人的面前笑眯眯地拱了拱手道:“二位这么晚还在值班,可当真辛苦了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毕竟是官家看守之地,自是要问清的:“你是何人,来此有何事”
      富商敛了敛神色问道:“张大富夫妇可是关押在此?”
      “是又如何”胖狱卒悄悄地对着高个子抬了下眉,又来了个肥羊,然后正色道:“上头有令此二人需得严加看管,外人不得见”
      富商闻言赞许般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河洲下面的人,办事还是很认真的,就是效率上不高”
      富商唤来马夫,当着二人的面道:“你去县衙同河洲……也就是县令,传个话,京中陶记商会的陶先之现在这里等他,若他不来有些事办不妥,有些人见不上”
      京中陶记还是很有名气的,虽不知此人是真是假,但能知道县令名号,多少有点关系,若真把县令请来,他俩怕是要丢了差事,哪怕是假的,放他进去也不过小事一桩,权衡之下,还是松了口。
      见那马夫当真要往县衙的方向去,胖狱卒忙说道:“陶先生不急,您与县令相识,自是可以见到的,我这就领您前去”
      把富商领到张家夫妻的牢房前,胖狱卒才唯唯诺诺地转身离去,但还是提醒富商争取尽快。
      “陶掌柜”张夫人见到来人,也不客气直接抱怨道:“你这来得可有点晚了”
      陶掌柜也不那么愉快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传的信是什么意思?”
      张家夫妇一早就被匆忙带到县大牢,张夫人也没时间打点,只能掏出身上所有钱财,打发狱中之人送封信给陶掌柜
      没过多久张三郎张二郎就过来了,两兄弟只是留下身上的银两,并不知道此事,张夫人也不愿跟兄弟说起。
      陶掌柜的铺子都在县城,想着信送到了,过来路程也不远,但他竟生生等到这个点才姗姗来迟,叫张夫人如何不着急,好在终归还是来了。
      对于陶掌柜的问题,张夫人只道:“一件陈年旧案罢了,如今被牵扯进来了,怕是脱不得身”
      送给陶掌柜的信,上面内容是:若欲祸不及张家子孙,速来县城大牢,署名是张家夫妇二人的名字
      陶掌柜收到信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马车就往大牢的方向来了,所以陶掌柜自己并没有耽误什么。
      只因陶家掌柜的店铺太多,送信人一家一家寻过去,误了半日的时辰。
      虽然张夫人没有把细枝未节都说清楚,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难以脱身,于是陶掌柜问道:“张夫人有脱身的法子?”
      闻言,张夫人不由地苦笑道:“我能有什么法子,现在最大的证人就是张酒,我准备让他全部承担下来”
      陶掌柜惊讶道:“那他也能愿意?”
      “自是不愿”张夫人往墙壁方向看了眼道:“不过我与他做了个交易,只要能让他满意,他就能同意”
      “什么交易?”陶掌柜不由地慎重问道
      “他要钱,至于要多少你来给”张夫人淡淡道:“他还要命,我跟老爷的命,我们来给”
      陶掌柜惊呆住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张夫人见状同他解释道:“这是张家现在唯一能全身而退的方法,张家子孙必将踏上仕途,无论如何不能被这种事情污了名声,为了张家为了张家的后代,这件事情你必须要做”
      陶掌柜很快反应过来,他走到隔壁的牢房门前,朝着里面的张酒问道:“你要多少钱”
      张酒反问道:“够一个人一辈子生活无忧的钱需要多少”
      “这是很大一笔钱,若是普通家庭五千两足矣”陶掌柜倒也没忽悠他
      张酒倒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等张酒这边谈好,陶掌柜也就离开了,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要等他们自己去解决
      张大富吓得失魂落魄,他想不到他堂堂张家家主,这会连自己的生死权都没法掌控,而他的命竟被自己的夫人拿去交易,甚至连契书也备好了,他这是非死不可吗?
      张夫人脱下外衫,里面白色的里衣在腰的部位缠了厚厚的一圈白布,她慢慢地把腰布解下来,一边同张大富解释道:“从小的时候家中奶娘就让我在腰上缠上这圈腰布,说是腰背能更直挺,所以为了端正挺直我这么多年从未取下,老爷你少来我房中,自然不知道,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取下来”
      张夫人取下的白布很长一段,似是专门为了今日准备的,她左右两手缠着白布不断往里绕,张大富即便缩到墙角苦苦挣扎也无济于事,白布还是绕上他的脖颈,张夫人面无表情地把白布两端从栅栏穿过,以此借力把张老爷勒到窒息,直到最后一刻张老爷眼中的张夫人,依旧满脸温柔。
      等到确定张老爷死透了,张夫人才松下手中力度,张老爷死状有点难看,张夫人帮他把仪容整理好,看似还是那个风光愚蠢的张大富。
      张大富死了,现在该轮到她自己了
      张夫人把外衫穿得整整齐齐,还仔细地抚平刚刚掉下来的发丝,把簪子往发髻里紧了紧,她才把白布缓缓地绕上自己的脖子。
      墙对面的张酒此时脑子发麻,他听着张大富如何苦苦哀求然后挣扎,到最后悄无声息的,所以张大富真的就这么死了吗?而且张夫人还打算把自己勒死,她是真的,真的……
      “你这到底是图什么”张酒知道他再不问,以后永远不会有机会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张夫人所图真的让他看不透,也想不通。
      张夫人难得声音带着真情实意:“这是我的命”
      一阵??的声音后,张酒听到有什么重物滑落的声音,张夫人就这样死了?
      明明刚刚还在同他说话,下一秒人就没了,张酒突然觉得异常恐惧。

第19章 信仰.人间地狱.恐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