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那天晚上，我和娘在沈家库房里一顿乱翻，食物，金条，丹药，功法，符咒等等等等，只要是个好东西，我们就往空间灵器里装。也是那天晚上，我才知道，阿娘居然是个炼器师。父亲手中的八星灵武就是她练的。现在给大哥装进去的七星破魔剑，也是她练的，甚至是那个装东西的八星空间法器都是她练的。”
“突然我听见库房外响起了大嫂的声音，我便悄悄趴头去看。
‘沈远，你当我苏婉是什么？我是人，我不是个物件。我既然嫁给了你，那么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走光明大道我跟着，你下阎罗地狱我也跟着。你若再赶我走，我立马死在你面前。那是我听过大嫂说的最凶狠的一句话。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经常会偷偷给我买冰糖葫芦吃。她和大哥的爱情故事，是那么的让人羡慕。”
说的这里，宁婉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大哥。而大哥走的两天后，宫里果然传旨，宣父亲带着沈家全家去参加庆功宴。呵，说是庆功宴，不如说是鸿门宴。宴会上，狗皇帝果然指名点性的要大哥，父亲就把提前想好的措辞讲出。父亲昭告了天下大哥非他亲生的这一事实，并直言大哥已经成家了，因此沈家没有义务再供养他，所以把他和大嫂一同赶了出去。那个狗皇帝听了果然勃然大怒，大骂父亲欺君罔上，隐瞒大哥的非嫡出的身份。于公于私，那狗皇帝治了父亲的罪，但是因为父亲有军功在身，他不能直接杀掉父亲，所以借此剥夺了父亲的天下兵马元帅之位，并苛扣一年俸禄。”
“就这样，我们过了第一个没有大哥和大嫂在家的年……我到现在还记得，一张圆桌，两条空板凳，两个没人用的碗筷，几个碗中饺子由热变凉……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吃饺子，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直到父亲说了句‘吃吧，吃完了，帮你大哥大嫂守岁。我们才动筷，一声不吭的吃完了早已凉透了的饺子。因为父亲被扣了一年的俸禄，那年的春节没做什么大鱼大肉，就是简单的家常菜，然后吃了饺子。”
“原本我们都以为，十五也要这么过了。结果第二天，宫里就宣旨，命爹爹带上二哥，三哥去镇守边界。由于冬天食物稀少，就会出现魔兽食人的现象。这种事情之前也发生过，所以父亲不疑有他，为了边界百姓的安全，紧忙带上哥哥们就启程了。本来说好早去早回，争取在十五之前回来，结果这么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宁婉讲到这里，再度抽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下来。
“在正月十二日那天，母亲收到了父亲寄来的《与妻书》，上面明明说是普通的魔兽，已驱散了大半，马上就可以动身回都了……结果十五那天，母亲在门口没等到父亲和哥哥们，反而等到了一封圣旨。里面写道：父亲与哥哥们返回途中，遇见了一场大型魔兽潮，数以万计的边界百姓惨死……父亲和哥哥们为保护百姓与魔兽拼死搏杀，最终寡不敌众，被饿疯了的魔兽分食……母亲读完，当场昏死过去……而后的几天，母亲像是失心疯了一般，嘴里念叨着父亲和哥哥们的名字，怀中抱着他们的衣服。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吃饭，不睡觉，笑着哭……”
第13章 沈家[2/2页]